吟唱者不斷重複著:“勒俄特依、勒俄特依。”
澤爾又聽見女子說道:“他們唱星星會發聲,說的該不會是母星人攻打靈域時從天而降的大殺器吧。哈哈,靈域…我們的靈域可不就是有海無涯,有域無形嗎。你看見我這幅軀體被輻射所傷覺著可惜嗎?我告訴你,一點也不可惜,我們靈族沒有具象,更遑論軀體。這幅軀體是接受母星人改造之後的魂魄囚籠,是最低等的生命表現。神族自詡為神的特質之一就是神無具象,若無具象便是神性的表現的話,那麼我們靈族才是真正的神!”
澤爾蹙眉,他不想與她討論何為神,他的父親林書翰花了很多年在沙海除神,除去他自己的神明塑像。
女子見他不答也不惱不氣,放下油燈,盯著澤爾反問他道:“你以為的地星是什麼?”
澤爾還是不作回答。
女子輕笑一下,說道:“你以為的地星隻是由地心而上的一層包裹一層地質態嗎?聽說帝國修門中有一句話,叫天地既許你入世,就會給你留有餘地。這句話很對,地星的地質狀態取決於生活在此的生靈是何類。”
澤爾終於無法忍受著說道:“這些理論你都是聽誰說的?”
女子望向他的表情變得無辜:“聽誰說的重要嗎?他們吟唱人間大地上,布子布逞能,爾子爾逞能,心中妒恨越加深,一日放愚水,一日放智水,說是知識水。放置土爾山巔上,上方放金碗,中間放銀碗,下方放木碗。九木九石喝啞了,所有植物喝啞了,所有動物喝啞了,隻剩人類會說話。”女子低下頭,雙肩微顫,光線太暗,澤爾不知她在笑還是在哭。
女子複而抬頭望向澤爾說道:“他們隻是逃避大洪水遷徙至此的一支大荒人族,他們記錄的隻是他們看到的片麵信息。你可知曾經的母星人來到地星,祈求靈皇讓給他們一方生息之地。仁慈的靈皇讓出了後來被他們命名為大荒的疆域,龍脊的終點是昆侖的起點,昆侖之巔是連接天與地的不周山。天是什麼?在母星人來此之前,地星生靈沒有天這個概念。天就是神域,就是母星巨艦。”
澤爾聽到此,呼吸變得急促,他想問這個女子為何知曉這些年神域隱秘。
女子像是感知到了他的驚愕,笑著繼續說道:“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得更多。母星人內部發生了分裂,母星人的叛徒鼓動人族首領以及一部分一代神衝撞不周山。他們暴動之時,我們靈皇正在大荒淨化混沌之氣,這群沒用的母星人顧不上耗儘能量的靈皇隻顧潰逃。混沌之力讓磁極顛倒,海水倒灌,大荒轉眼成汪洋。這群外來人最終毀了大荒讓生靈麵臨浩劫。所以他們放的水不是愚水,不是智水,不是知識水,是大洪水。他們在借氣候災難毀掉除人族之外的其他有智生靈!”
澤爾眉頭皺的更深,過去萬萬年神域極力抹去萬靈族的消息,就像現在的人族極力想要抹去母星人的痕跡一樣,都是想要樹立自己在這顆地星的正統地位!因為一本山海經,世人隻知大荒而不知與之同時期的大荒外域全是萬靈族的生息之地-靈域!母星人選擇了地星,要在地星實施拓荒計劃,要讓帶著母星人基因的人族生存下去就必須除掉萬靈族與第一代神。靈域也好大荒也罷,都是母星人不需要的生態環境。若與這兩大群體同時開戰,代價太大,投鼠忌器還恐傷及弱小人族。沒有什麼比改變生態環境,讓這兩大族群因缺乏與之匹配的生存資源而被動淘汰掉更優選擇了。
女子繼續說道:“所以,改變生態環境是徹底消滅一個族群最好的選擇。這些從大荒遷徙至雪山一線的守恒之族們吟唱著,最終天地會走向毀滅,不,他們唱錯了。他們隻是站在他們人族的立場上看待問題,天地毀滅之後會誕生一個全新時代,屬於我們的時代!”
澤爾終於沒忍住罵她道:“神經病,過去的不可能再重現!若能重現為什麼是靈域而非混沌?你想讓河水變成黃金,然後誕生更多能汲取礦物能量的靈犀生靈?不可能的!你沒出過這個坑洞,你根本不知道域外世界是什麼樣的。”
女子歇斯底裡:“就算重回混沌又有何不可,總比我困頓於此要強上千倍百倍!”
澤爾的雙眼中燃燒著怒火,他雖是靈皇後裔卻是有魂生靈,在靈犀與神性之外,他首先是個人。
他一手扼住這個因自己靈犀而誕生的生靈,慍怒道:“你知道現在蕭帝國人族人口有多少嗎?貿易讓他們遍布整顆地星,包括你們認為的兩極絕境。他們的軀體與萬靈族或是一代神相比雖然羸弱但並不缺乏勇氣和智慧!你剛才說錯了,衝撞不周山不是因為母星人內部出現了叛徒而是喚起人族反抗精神的計劃。大荒人族屈服在一代神的統禦之下,他們根本就是一代神維係大荒生態係統的耗材!他們更是將母星人的巨艦奉若天,不教他們看看不周山會倒,天會塌,他們根本不敢反抗一代神。萬萬年前,他們麵對大洪水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