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克喝了口熱可可,想到澤爾該返回伊市了,至少在他回家的時候,營造出一個和睦、繁榮的‘家庭氛圍’。
他打發助手去安撫族人和聯合王國議會院,說道:“告訴族人們:冰期臨近,昆都商道無法長久,讓族人們耐心等待,西帕高地會再度繁榮的。至於如何否決遷都嘛,十年前封印攸克辛海的功勞都算到蒂蒂莉亞身上了,環海居民都感念王室護持之功,不會允許議會院放棄阿爾新茲世代居住的王都另遷新地。伊斯坦布爾對於環攸克辛海來講,是獨一無二的王都選擇。其餘城邦主也不會同意遷都,畢竟伊斯坦布爾扼守星月海峽。你去找個阿爾新茲家族的正統血脈,幾百年的家族曆史還找不到一支稍微過得去眼的血脈?隻要推一個王族繼承人出來,我們就能再修一座王宮。免得澤爾回家隻能看殘垣斷壁。”西克盯著海峽對岸的景色,恰巧一塊朽垮的宮殿石梁在海風和藤壺等生物的侵蝕下掉落到海裡,激起一陣浪花。他煩躁地抬手虛點了點說道:“這裡可是澤爾的出生地,現在的伊斯坦布爾像什麼樣子?美麗的伊市變成了廢都?再向議會院提交個議案,以舊王宮廢墟影響星月海峽航道安全為由申請拆除重建。王宮原址複原,複原之後的建築物群在找到阿爾新茲家族繼承人、選出新任國王之前作為聯合國議會院新辦公地點使用,這樣一來該沒有人反對了吧。你再去拱一把火,找個被王宮殘塊砸中的商船去投訴伊市海運…嗯,就找微家在瓦倫西亞買的那支商船隊伍吧,微涵那個人一聽就上道,一定能煩死海運司的那幫人。”
助手聞言頷首退下。
西克放下熱可可把管家叫了進來對其說道:“讓西帕城堡的人送些蜂蜜釀無花果漿來,秋天到了,澤爾該回家過穀神節了。他最喜歡喝無花果奶漿,我們得提前準備好。”
管家點頭問道:“殿下,澤爾少爺說要和你一起回昆都過華夏新年,讓我們給你準備貂裘。您看是新做一件還是取城堡庫房裡的那件黑色水貂裘?舊的那件款式估計不太符合當下審美,還是請裁縫上門新做一件吧。”
西克蹙眉,他都忘了與澤爾的十年之約。“十年就這樣過去了嗎?日子過得好快,他長大了,我也老了。”
管家嗬嗬一笑說道:“親王殿下,時間在您的身上絲毫不起作用。”
西克瞟了眼投射在書櫃門上的自己說道:“而我已經不再是灰發了。”取而代之的是滿頭黑發,如攸克辛海濃墨般顏色的黑發。
管家嗬嗬笑意不改:“黑色顯得您更精神更有活力,您應該盛裝去昆都,我還是請裁縫上門為您重新做一套貂裘吧。”
西克抿了抿嘴,說道:“算了,不麻煩了。讓西帕城堡的人把那件舊貂裘和無花果漿一起送過來,上麵的緙絲裝飾過時了叫人拆了便是。這次回昆都,我會向昆都明確澤爾作為我繼承人的地位。”
管家憋憋嘴,說道:“這可有些難辦,要知道澤爾少爺和親王殿下您長得一模一樣。您去昆都如果不是提親而是宣布他是您的繼承人的話,會讓昆都的主人尷尬的。”
西克知道管家在說什麼,凡是見過澤爾和西克的人都以為他們是父子。從十年前開始,沙海、昆都就在謠言澤浣不忠背叛了蕭帝國將軍林書翰。澤爾想借這次回昆都的機會,讓他提親以證明兩人毫無血緣關係,還澤浣一個公道。
西克歎了口氣說道:“可他不是小孩子了,我不能為了安撫他暴躁的情緒繼續哄騙他。我隻當他是我的孩子而非其他人,我以為這十年他會找到個知心人,可事與願違。”
管家咂舌:“您不喜歡他,為何還默許他愛了您十年?殿下,希望您能處理好和澤爾少爺的關係,否則,您不但沒了伴侶還會失去繼承人。”
西克滿頭黑線,事到如今他隻能硬著頭皮跟澤爾攤牌,他摸了摸下巴說道:“我怎麼能拿他當伴侶?天呀,願主原諒,他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他的那張麵孔能惡心到林書翰已經讓我很高興了。他就像另一個我,我怎麼會愛上自己?就算我如此完美,值得被任何人愛,可這個人不該是澤爾。他管我叫爸爸,我怎能將他視作伴侶?”
管家聳聳肩,說道:“那麼我希望等您和澤爾少爺離開西帕高地之後再跟他攤牌!”
“為什麼?”
管家丟下一句:“我怕他一生氣起來會拆家!西帕高地城堡太古老,經不起折騰。”老管家想要轉身就要走人卻看見西克聞言吞咽了下口水,很是心虛的樣子。管家不太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