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2 / 2)

蕭淩寒說道:“葉闌珊丟下你不管,反而帶著一眾婢子去成都府麵聘新東家,你不生氣?”

時爾梅嗬嗬一笑:“這又有什麼好生氣的?我教出來的婢子都不差的,她們有手藝有技能,不是隻會洗衣做飯的女子,理應為自己謀個好差事。靠誰都不如靠自己,葉闌珊做的沒錯反而是我疏忽了,應該在跟對家談轉讓店鋪的時候就加個條件讓他接納願意去工坊做事的姑娘。”

蕭淩寒:“可有一個叫明溪的姑娘沒跟著葉闌珊去成都,她說自己是華陽人不願去成都做事留下照顧你最後一頓膳食也圓滿一場主仆情誼。”

明溪?時爾梅眉頭微微皺了下,手下意識的握緊了披風,他還不知道這個婢子有沒有脫險,他以為她是總商眼線卻不想是自己同類,一個妖物難怪不想賺錢。

蕭淩寒看到他小動作料定他的失蹤與這位婢子有關。“可我們的人依照她留下的戶籍冊找到這位姓明的人家,才知道真正的明溪早就報人口失蹤銷戶了。”

時爾梅回憶往昔,隻覺這位叫明溪的婢子與葉闌珊等人的確不大相同,她學什麼都快卻並不熱衷賺取工錢,每天做完分內家務事之後便端水在旁伺候。結合今日在洞窟的經曆,時爾梅才知道她隻是想呆在自己身邊而已。他歎了口氣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核實婢子身份都是人牙子的事。我當初看她年紀小,人機靈才留下她的。”

蕭淩寒略帶遺憾地道:“那也無所謂了,小春找到你之前在湖澤裡看到一具被魚鱉爭食的屍骸。具體是誰的屍首無法查實,隻在團血水碎肉間看到幾縷翠綠色的羅織爛布。”

時爾梅震悚,薄唇微啟抖動不止,他雖然沒見過明溪的本相,但被那團粘稠物資包裹著的時候他並不覺著特彆難受甚至不反感。他所有的不適均是被施禁錮咒所帶來的肢體僵硬以及大腦混沌。時爾梅隻記得在澤水灌頂之前他聽到過一句鏗鏘嗬斥,他打了個寒戰,許是貼身衣物還濕冷,還在帶走他尚餘的體溫。

蕭淩寒說道:“你什麼都不知道,隻能當擄走你的人或…非人已經死了。你暫時安全了,這樣講你會不會安心一點?”

時爾梅再次打了個寒戰,他的同類死了,他第一次感受到類似於兔死狗烹的悲哀,他怎會安心?“小春?!是小春殺了它嗎?”

蕭淩寒搖搖頭:“小春找到藏你的湖澤時,她就死了。不知道誰殺了她。”他磨磨後槽牙,心想蕭風兩氏至從百餘年前締結帝後盟約開始,就預示今日決裂甚至是對抗的結局。

時爾梅:“那小春也能殺死那些非人…生靈嗎?”他想說妖類,可這個妖字他委實說不出口。

蕭淩寒:“小春有這個能力。”

時爾梅徹底泄了氣,喪氣的低垂眼簾,他還沒來得及跟這位北地佳人建立起親密無間的感情就…就轉換了立場變成了敵對關係?回想飄蕩在頭頂的嗬斥,如果那人真是林爭春或許也會說同樣的話,做同樣的事。為什麼要分有魂與無魂,他可沒想過什麼勞什子改變紀年,紀年是個什麼東西,他連當下帝國的年號都弄不清楚何談紀年。他呢喃低語道:“我們有什麼不一樣了,我感受父母之愛,也享受父母之愛並且自勉自己有一天能回報這份父母之愛。我也喜歡陪伴我的婢子們,我關心她們想要她們離開我之後都有個好前程。我深信道長賜我的批命之言,期待著那位從北地南渡的姑娘,在她還未曾出現的日子裡幻想自己在遇見她的時候能有拿得出手的一技之長。為此,我打扮我的婢子們,我自學裁衣、製釵,後來聽了她們唱的戲,也有了興趣。我跟你們有感情有欲望,我們有什麼不一樣?”他抬頭,目光灼灼地望向蕭淩寒,他知道蕭淩寒一路問話都是在審問自己,他似乎在等待一個決定自己未來的審判。可終是不甘,也不滿這種審判宣之於情敵之口,他又道:“你說過,天地既然許我入世,就已經是一種承認了。我不是異類,更不是敵類。”

蕭淩寒是以國儲自居的真君子,不會在這種時候以這種方式打壓他,他道:“隻要遵紀守法,都是帝國子民。都會受到我和小春的保護。”

時爾梅輕哼了聲,自嘲一句:“以我得能耐也乾不出違法亂紀的事。”

等車隊進入華陽城區的時候已經是月至中天了,時家夫婦一直守在門口,見到時爾梅走下馬車後想要走動卻因久坐腿麻步履蹣跚,才一天未見而已,時爾梅便覺父母身形佝僂蒼老許多。在聽到兒子說自己真的被人擄走而非是蕭淩寒挾持威脅自己後,時父鄭重地向蕭淩寒以及林爭春行了一禮。兩邊人客氣一番後便也告辭,各自回家。

蕭淩寒回家後問了幾句林爭春與風飛霜的言語互動之後便要回成都府,林爭春攔下他問道:“她給你的鐵劵票值巨大是想告訴你背後那些鐵幣的去向有問題,是不是?有人在利用鐵劵鋪子囤鐵是不是?你這次來成都,真的隻是為了調查巫士販賣妖民和弑神嗎?你…就這樣帶著幾個門人處理這麼大的事嗎?”

蕭淩寒見她眉宇間滿是擔憂並非虛偽,一時感動隻顧癡望沒有答話。

林爭春卻多想了,她見識過身形靈動似鳥的飛霜郡主,可以判斷對方修為在自己之上。“我知道這裡是南域,我這個北域外人可能幫不了你。我隻是十二門人也不該插手州府庶務,可如果風飛霜參與了巫士案子,我該辦也得辦?”林爭春見他還是沒反應愣了愣,有些氣急敗壞地道:“我可不會因為她跟你有交情就手軟,我對付不了她,我爹也能收拾她!”

蕭淩寒輕笑了下,想抱抱她卻又礙於時機不對,他說道:“我跟她沒有交情,她留下那封信隻是想挑撥離間。如果她與我調查的案子有了牽連,無需你爹出手,陛下隻有決斷。南召風氏的皇後們孕育了六世蕭皇,包括我的母妃也是風氏女。帝國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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