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爾梅衝她笑意繾綣說道:“我從未在你身上聞到過熏衣香味,我以為你不在意這些。”
林爭春訕笑了下:“我在北域喜歡遊獵,身上不能帶香。來帝國工作需要也不能用香。會留下痕跡暴露自己,很危險的。”
時爾梅說道:“那就等你在帝國不領差事了再用它,你若回北域也有不出獵的時候吧。”他堪堪欺身向她說道:“你一定會遇見一個男人讓你在意自己的體香。”
林爭春雙頰撲紅,這個時爾梅生了張如澤浣能魅惑眾生的臉,而擁有這樣麵容的男人偏就喜歡撩她。怎麼辦,考驗意誌力嗎?!她清了清嗓子,忍著想要撲進他懷裡撒嬌的衝動,是啊,他隻是外形氣質像她的爹爹澤浣,可不是真爹爹,她不敢撲他。
林爭春翻過胰脂皂看到底座有朵梅花紋飾,笑道:“你真自戀,這朵梅花是你的印章嗎?調香調梅花香,製釵製梅花釵,連做個胰脂皂都要帶朵梅花標誌。”
時爾梅哈哈輕笑兩聲,說道:“你這個提議好,我這就讓人給我刻個梅花章來獨與你通信時用。爭春者唯梅也,不是我自戀,我隻是在想你表明心意。我喜歡梅花香味,我希望你用它沐浴留香,什麼時候我在你身上聞到梅花香了,我想便是我守得雲開見月明。”
林爭春回避他咄咄且灼灼的注視,她放下胰脂皂,關上盒蓋想要把盒子推給他卻被時爾梅搶先扣住了手腕。他道:“小春,我沒有逼你答應的意思,在你回應我的癡情之前,我願意等。我等了你二十年,不在乎再多幾個二十年。”
林爭春推開他的手,說道:“時公子,我不想你把我跟你批命中的北地姑娘畫上等號。而且,我先有心儀之人。還君明珠不是遺憾,是不敢耽誤公子的道德底線。”
時爾梅哼了聲:“我相信宿命。感情之事最不講什麼先來後到,感情也不講原則。如果說感情方麵有遺憾的話,那便是不得不與人分享感情。位高者重權衡,他不可能是你的唯一。我不一樣,我可以隻有一位妻子,我沒有平妻更沒有妾室。”
林爭春搖了搖頭,她不願去想有朝一日蕭淩寒即皇帝位後會不會開後宮。她更不想因為自己態度不明而讓時爾梅誤會,她道:“時公子,感情之事順其自然。我收下你的胰脂皂,也會在不出任務、不打獵的時候使用它。但是,這並不代表什麼。我們在談感情之前可以先談生意,我雖然不經商,但我家人在京畿道有商號。如果你這款胰脂皂真的像你的工長說的那樣能潔膚、護膚的話,我可以向他們推薦上架銷售。”
時爾梅劍眉微揚,有了興趣,時家要退出蜀州急需開拓新商路:“我竟不知你家也經商。貴寶號是什麼?”
林爭春:“林氏商貿!”
時爾梅差點驚掉下巴:“哪個林氏商貿?”
林爭春:“就是林氏商貿唄。”
林爭春久居昆都並不知道,這個曾經鋪陳到帝國最末行政區域的商業巨獸代表著監察司的情報網。在林墨謙、林書翰、林炳相繼離開監察司之後,林氏商貿與監察司割裂,不再具備收集情報功能,甚至一度被蕭皇查抄。
時爾梅說:“帝國還能有哪個林氏商貿!我爹爹當初賺的第一筆啟動金就是與湖州林氏商貿簽訂的購銷契約。”
林爭春啊了聲,說道:“我們林氏找你們買什麼?胰脂皂嗎?”她雖然不問商業事,但在印象裡家裡好像並不做生活類商品買賣。
時爾梅笑道:“不是胰脂皂是鬃毛刷!二十年前我爹爹賣了好多鬃毛刷給湖州林氏,可惜後來你們撤出湖州不做生意了。我們隻能賣給市舶司,蜀州市舶司收貨用鐵幣,商號交稅卻隻能用銅、銀!真虧死我們了!這次我們去收茶也要帶幾箱鬃毛刷過去,北上找銷路。”
聽他這樣說林爭春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地堡裡,火器研發人員最珍惜的鬃毛刷是時家生產的。昆都天寒,炮筒最易沉澱硫硝物,為由鬃毛刷最好清理又不損傷炮筒。
林爭春喜道:“我們都是從帝國市舶司渠道購買鬃毛刷的,貴的要死。如果你們能把貨運出燕北當然最好,要是能運點骨膠就更好了。”
時爾梅眸色狡黠,他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