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純白(2 / 2)

青年黑色的頭發已經顯得有些長了,耷拉在耳際,讓他本就英俊中帶著些女氣的樣貌更加柔美,似乎是極為符合這裡的人對美的定義。

“是哥哥。”旁邊有人糾正道。

他們看向江枯的目光中都帶著歡喜。他們和江枯視野裡的另一群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些單純的人並沒有問江枯的來曆,對江枯身上的傷也不置一詞,似乎對他漠不關心,但幫助他融入這裡的生活卻都是十分積極的。

江枯作為一個外來人員,大家對他表現出了十分友好,熱烈歡迎他:“讓你來這裡一定是有用意的,請加入我們吧。”

江枯在規則麵前一貫是溫順的。他注意到了在這些人口中隱去的主語。

他跟隨著他們的步伐,來到了給他安排的住所。

明明有著很高的科技,至少比城市科技水平要高,但這裡的人生活方式卻很……畸形,相對於他們高超的科技水平而言,他們的生活方式都顯得原始粗糙。

比如很古怪的交通方式,要去哪裡純靠雙腳走路,也沒有鞋子一類的生活用品,大家都是赤足在地上走。

赤足行走,稍久一些稍遠一些就會疼痛,這對於這些嬌貴的人類來說,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他們的腳上並沒有任何繭。

不過江枯適應的最好的,不是這些表麵上的東西,而是這裡的人的食物是江枯非常喜歡的:沒有任何味道,也不會給咀嚼帶來任何負擔,吞咽下去也不會有想要反嘔的抗拒感。

他自從進入監獄之後,就沒有再好好吃過一頓飯。雖然理智上知道自己要按時進食,但每次還是忍不住抗拒。

再加上並不像之前,總有人看著他要他好好吃飯之類……

這裡沒有私人財產的概念,也沒有家庭的概念,這裡的人連自我意識都很薄弱,比起人來,更像是群居動物。

因為沒有家庭,所以下一代的成長完全是依靠社會來撫養。

這就像是一個社會發展到極致之後所呈現出來的那種返璞歸真。

這個純白色的世界這幾乎是許多社會發展理論空想家所能設想到的那種美好共產生活了,因為本身屬於空想,現在卻實實在在地出現在江枯麵前,這種詭異的荒誕感是無法被這樣慢節奏平淡的生活所消弭的。

他懷疑這裡是自己的幻覺,但是無論江枯如何論證,好像這一切就都是真實的一樣——就像他當時一直認為純白色卡片式真實存在的一樣。

或者,他們本來就存在著,隻是存在方式並非他能夠理解的。

江枯本也就對真實和虛構的界限越來越模糊。

在這一小方天地裡,江枯並沒有被限製人身自由,他可以肆意在所有地方行走。

這裡的占地麵積並不大,除了建築就是空地。此時因為整個環境沒有任何可以讓視線落腳的點,他的視力已經衰退的很嚴重了,接近於失明一樣。

走路都隻能半摸索著往前行。

這裡的建築風格很獨特,都是圓弧形的,完全沒有任何棱角和攻擊性。材質也同他現在穿在身上的衣服一樣,沒有任何瑕疵。

也不知道是走到了哪一處,聽到了孩子們銀鈴般悅耳的笑聲。

前方屬於未探索地圖,所以江枯腦中並沒有辦法構建到底是個什麼情形?他磕磕絆絆往前走,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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