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閉關十年後我天下第一了 23.(1 / 2)

榮安歌遠遠瞧見那三位武林名宿的臉色,心中便已是哀歎連聲,叫苦不迭。

他極想勒馬掉頭,速速離開此地,但轉念思及寧天成昨日前半夜匆匆回返寧府,來尋他密談時所說的話語,卻又既恨又喜地努力說服起自己,來跑上這趟差使。

也不為彆的,隻為了季安白的消息。

榮安歌也不知道寧天成是早就得到了季安白的下落,就等著這個關口以此要挾利用他,還是真是剛剛得知,走投無路,隻得以此作為交換,來求他襄助。

比起後者,榮安歌更相信前者,畢竟人無利不起,他是如此,寧天成自然也是如此,這世間沒有人是例外。

自然,他也懷疑過這是否是寧天成臨時編來的謊話,隻是寧天成拿出了季安白一綹斷下的劍穗為證,讓榮安歌排除了這點懷疑。

榮安歌此番下山,為的就是早早找到季安白,與他一同闖蕩江湖,培養感情,做一對如前世一般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不過若是寧天成的條件當真十分過分,觸及自身利益,那他也不介意多等等,自己再尋尋。

實在找不到,大不了他也學那些年少輕狂的白龍榜天才們,立一方擂台,給季安白遞個帖子。

但偏偏,寧天成像是摸準了他的性情一般,提出的要求在榮安歌的角度看來雖有些麻煩危險,可卻稱不上損及自身,有多難辦。

這個要求也簡單,那就是拖延時間,顛倒黑白。

隻片刻,快馬已到了近前。

榮安歌翻身下馬,雙腳剛落地,便聽那碧湖夫人壓著被阻攔的怒火,勉強客氣地開口道:“這位小道長身著太虛觀弟子道袍,可是太虛觀本代弟子?不知小道長喊住我等,是有何事?”

見著碧湖夫人的態度,榮安歌心中有些不虞,但他也知曉自己已經重生,不再是前世高高在上的陸地神仙,便是心中不悅,麵上卻也未表露出來。

隻略帶些許倨傲地打了個稽首,笑道:“晚輩太虛觀榮安歌,見過三位前輩。”

“晚輩攔下三位前輩,並非是有何事,而是想要勸阻三位前輩,莫要中了賊人奸計,在此時入了鄭府。”榮安歌道。

碧湖夫人三人互換了個眼神,其中那名綽號“白眉鐵掌”的耄耋老人開口道:“小道長這是何意?老夫三人入鄭府,隻為查探昨夜的定丹之戰,順便拜祭鄭老家主罷了,並無他意。”

白眉鐵掌話裡的意思顯然是沒有將榮安歌的說辭當回事,三人皆以為賊人、奸計之類說法,隻不過是隨意招來的借口。

榮安歌未料到這三個老油條竟然如此滑溜,連茬兒都不接。

他麵上的笑容一僵,暗自咬牙。

看來想要含糊其辭、置身事外地辦成寧天成交代的事情,是不可能了。

他不好再模糊拖延,隻得調整了下神色,上前兩步,目露凝重地歎道:“三位前輩莫當晚輩玩笑。”

榮安歌抬眼覷了覷三人,問道:“既然三位前輩是為了昨夜的定丹大戰而來,那想必以三位前輩的眼界,定能分辨出昨夜交手之人吧。”

碧湖夫人道:“那是自然。隻是四人之中,我卻也隻認得三道氣息。謝家劍,鄭家絕學,還有飛沙劍祝逢。那第四人卻是不知了,想必並非是名門大派或是江南地界的定丹。”

“三位前輩就不怕這四位高手仍未離去,還鄭府之內?”榮安歌忍不住問出了心中好奇之處。

碧湖夫人瞥了榮安歌一眼,嗤笑道:“小道長果然還小,安字輩應當是剛剛下山,初入江湖吧。你瞧破曉之時那些來來往往的毯子毛賊都還好好的,毛都沒少一根,就當知道這四位是在還是不在了。”

三人中的中年男子,被江湖中人稱為連環刀的葛青沉聲道:“昨夜動靜,便是還在,也是兩敗俱傷。”

碧湖夫人道:“兩敗俱傷,那就絕不會在了,除非是好好的定丹也不想做,活膩了。”

榮安歌前世初履江湖時,就已是半步遊仙,驚神榜前十了,而且那時他還是太虛觀觀主,無論身份還是實力都已接近當世巔峰,自然是不需要什麼江湖經驗的。

聽碧湖夫人一說,榮安歌這才明悟,隻是又感羞憤,竟平白被個小小的定丹初期教導了。

他輕咳一聲,道:“既然三位前輩認出了昨夜交手之人,那晚輩也就直言不諱了。想必三位前輩也十分困惑,為何會平白無故爆發出如此一場大戰,此間明明是江南地界,又為何會有謝家定丹出現。”

白眉鐵掌訝異道:“難不成小道長知道緣由?”

“自然。”

榮安歌微微一笑,按照寧天成備好的說辭,說道:“昨夜爆發的大戰皆起於謝家的陰謀罷了。”

三名定丹與周遭豎著耳朵的圍觀好漢們俱都一驚。

謝家的陰謀?

“這事還要從鄭老家主暴斃說起。”榮安歌忽然轉口道。

旁邊有江湖閒漢插言喊道:“小道長的意思是,鄭老家主身亡另有蹊蹺?”

榮安歌斬釘截鐵道:“正是。”

話音落,滿街嘩然。

就連碧湖夫人三人都是一臉驚疑不定,碧湖夫人道:“此話當真?小道長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榮安歌淡淡道:“此事說來話長。晚輩下山行走,遊曆江湖,恰巧來到金陵,得知了寧家少家主寧壽大病難治,癡傻瘋癲之事,自忖有幾分醫術傍身,便去了寧家,醫治寧少爺。”

“寧家背靠上京謝家已許多年,但謝家不理俗事,幾乎從未派人來過金陵,可前些日子卻不知為何,忽然便派了人來。外頭都說是寧家家主請來為寧少爺治病的,但晚輩敢保證,寧家家主絕無此舉。”

自打穿越後榮安歌的嘴裡便沒有過幾句實話,如今混了一世之後重生而來,說起謊話來更是連草稿都不用打,臉不紅心不跳。

“寧家主也疑心謝家來金陵的目的,便命人暗中跟蹤查探。沒幾日,便發現謝家竟是在調查鄭老家主身亡一事,而此事也確非表麵那般,是老家主突發惡疾暴斃,而是鄭老家主之子鄭玉宸暗中策劃,弑父謀殺,隻為奪位!”

“什麼!”

此言一出,全場駭然大驚,眾人皆是難以置信。

方才壓下的沸騰之聲再起。

榮安歌見狀,又添了把火,一一列舉出了鄭家近日來的古怪之處,老家主死時的遺言,等等,以作憑證,勾出眾人疑心。

碧湖夫人三人麵色連連變幻,險些也是毀了多年養氣功夫,驚叫出聲。不怪彆的,實在是奪位弑父,當真就是大逆不道的魔頭之舉,說一句江湖共伐之一點都不為過。

這是個講道義的武林,鄭家非是平常人家,而是武林世家,坐擁大半個江州,堪為江湖表率,鄭玉宸此事若是為真,那便是將道義摘下來,扔在地上踩,絕不容於世。

瞧著眾人的反應,榮安歌道:“謝家查得此事之後,便以此為要挾,以便達成自身目的。”

白眉鐵掌最先從震駭中回過神來,蹙眉道:“謝家有什麼目的?”

“江湖之中,無非是寶兵絕學,神功秘籍,世家之間,無非是資源爭奪,聲名地位。”榮安歌笑道,“上京謝家蟄伏多年,當真便是毫無所求嗎?這可不見得吧。”

這話不必說清楚,自令人有無儘遐想。

碧湖夫人見狀,眸子一轉,看向榮安歌,道:“小道長這些話,是以穿著這身道袍的身份說的,還是尋常江湖客的身份說的?”

榮安歌心神微凜,毫不遲疑道:“自然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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