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在活學活用上還差得遠,所以有時候他就逮著廢品站的大哥小弟把脈。那些廢品站的人都當他是玩鬨,也沒當真,楚雲聲當然也不會以這種初學水平卻給人家開藥,隻是偶爾會往縣裡的衛生院或者一些小藥房湊,把一些挖來的草藥換出去。
這年頭西醫被傳得神乎其神,卻還不普遍,大多數人還是要看中醫的,所以草藥也不算難出。
隻是要說賺,肯定是不怎麼賺錢的,衛生院和藥房都是有自己的進貨渠道,這種隨便來的藥草,如果不是楚雲聲凶名在外,近來又在縣城混得開,也是不會收的。
另外楚雲聲還找時間把自己屋前屋後的地給鋤了一遍。
他以前懶散成性,從沒下地去賺過工分,整天就是混吃混喝,現在肯定也不能突然就積極下地去乾活,而且秋天了,種糧食也晚了,所以楚雲聲隻打算在屋後頭種點蘿卜之類的,湊合吃。
裴止玉的被子也被楚雲聲拆了,買了點舊棉花,往裡填了填。
楚雲聲也找借口,說天太冷,沒被子了,耍流氓和裴止玉擠在牛棚廂房的小炕上,倆人裹著一床被子。
裴止玉不能說話,平時也很少寫字,很多事就仿佛不需要他開口,楚雲聲就能知道他要做什麼一樣,默契極了。
裴止玉最開始還有點不習慣楚雲聲回自己家一樣,天天來,但趕又趕不走,說又說不過,再加上兩人之前那一夜的關係,慢慢他也就隻能習慣了。
他通常起得很早,但楚雲聲比他更早,摸著黑就離開了,走之前會給他烤個買來的紅薯,塞在炕邊上,等他醒過來正好溫熱,可以吃。
白天裴止玉會跟著村民去地裡乾一會兒活,沒人理會他,他乾完就回家,爭分奪秒地看書做題,楚雲聲帶來的連環畫已經被他做完了五六本了。
還有就是楚雲聲搶來的霍文的那些書,裴止玉剛開始有點哭笑不得,但還是仔細看完了,也沒提讓楚雲聲送回去。霍文要收拾他,他也不是什麼善人,還可以以德報怨。
霍文像是怕了楚雲聲,也沒過來要書,倒是聽說霍文家裡寄過來可多東西,裡頭就有很多輔導書。
一般到了晚上,裴止玉就邊處理著一些藥材,邊等著楚雲聲回來,兩人一起學習一會兒。
裴止玉會教楚雲聲一些題目,也會回答一些中醫上的問題。
不過裴止玉總感覺楚雲聲對於那些深奧的數理化,好像比他還要懂。
之前裴止玉對大楚的印象很淡,隻停留在凶神惡煞這個標簽上,但現在,他卻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聰明,智商絕對要超過他,很多東西粗略一點,他就能舉一反三,甚至向更深的地方探究,這讓裴止玉都有些崇拜了。
高考的消息沒過多久就正式下來,馬鞍村的知青們算是徹底沸騰了,活兒也不好好乾了,整天就說著各種題目,開始瘋狂複習。
村長見這事兒沒法阻止,再加上不少知青都過來送禮搭交情,也就不管了。
倒是不少和知青們結婚的人家,都是緊張得很,生怕家裡這人考出去了,就再也不回來了。
池周周也擔心這個,所以早在知道高考這件事時,就纏著霍文和他一起複習。
但池周周的學習水平並不怎麼樣,霍文就隻好向他保證,一定帶著他走,順便也讓池周周把王大爺家的事安排一下。
高考要來了,他可不能讓裴止玉跳出這個山溝溝。
而這個時候的裴止玉,並不知道一場算計已經落到了他的頭上——他現在正麵臨一個極為難堪尷尬的境地。
他僵著身體被楚雲聲按在了炕邊上,想要偷偷溜下去的動作被迫停在了半路。
“……上廁所去?”
楚雲聲半睡半醒,抬起身來,含著睡意的嗓音低沉沙啞:“下雨了,地上潮……我跟你一塊兒去。”
說著,他扶著裴止玉的腰就要翻下炕,去點燈。
但就這麼小一個炕,兩人擦身之時略微一碰,楚雲聲的動作就停了。
他碰到了裴止玉腰後短褲上的一片濕意,睡意殘存的腦腦袋頓時清醒了。
沉默了片刻,楚雲聲冷靜地抱住裴止玉僵硬的腰,低頭扒他褲子:“好了,不就是尿褲子嗎……不丟人,沒事,脫了我給你洗……”
黑暗中,裴止玉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楚雲聲等了等,就感受到裴止玉微涼的指尖帶著細微的顫抖,按在他胸口上,一筆一劃寫了幾個字:“你還記得一個月前那晚嗎?”
裴止玉攥住楚雲聲的手,轉過身,雙腿緊繃,坐在了他的腰腹間。
這一個動作,讓楚雲聲立刻意識到了一些東西。
之前裴止玉在他情動時的去而複返,平時對於肢體動作的不自然反應,還有這幾天的莫名緊張糾結,似乎都有了一個隱約的答案。
再加上裴止玉對於中醫的冷淡,和楚雲聲要求給裴止玉診脈時,裴止玉的拒絕——
他或許猜到了裴止玉奇怪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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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聲:我懂了,缺失的劇情=小黃文刪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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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無更,後天有。
ps:無生子,不雙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