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的反應也確實印證了他的猜測。
隻見掌教很是震驚地瞪著他,山羊胡哆嗦了幾下,才哀歎道:“好徒兒呀,你竟是因為這個遲遲不肯接為師的掌教之位?這可真是糊塗,糊塗!”
說著,掌教像是氣笑了一樣,道:“每一任掌教繼任之前,都會做一任刑堂之主,你可知為何?刑堂的耳目遍布上清山上下,權限極大,幾乎沒有任何事能瞞得過刑堂,這邪修魔修之事自然也不例外!”
“在發現邪修魔修後,若上稟,那上清山的命令便是當沒發現,隻是你這臭小子,就知道瞞著,你以為這上清山怎麼回事,你比我還清楚啊?”
“那些事,宗門一直都知道,隻是因為滋養靈寶,需要這附近的修士強大,氣息越強越好,所以宗門默許弟子們有自己的小秘密和機緣,也不會對魔修邪修另眼看待,這在修真界高層和不少修士心中都是默認的。也正是因著宗門魚龍混雜,各方修士皆有,所以隻要不是掀起殺孽或殘害同門,宗門一般都不會某些事追根究底……”
隨著掌教的解釋,容岐算是真正明白上清山究竟是怎麼個奇葩存在了。一個全修真界高層默許且傾力讚助成立的二五仔宗門,很強。
“說到這個,看來玲瓏遺府的提前封閉,和你那徒弟脫不開關係啊。”掌教露出老奸巨猾的笑容,聯想到最近的變故,自然想到了容岐忽然有此一問的緣由。
容岐道:“這是他的機緣。”
“得了,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掌教抖著胡子道。
容岐趁機問了句蕭逆與至陽珠的事,掌教道:“你是說蕭家那個孩子啊……至陽珠在他身上的事,宗門早就知道,當初還是單千秋偷偷來稟告的,那秘法封的不穩,為師還親自給他加了層封印呢。”
原來宗門並不知道至陽珠有問題。
容岐眉頭緊鎖,沒有絲毫隱瞞,直接將玲瓏真人關於至陽珠的話複述了一遍。
掌教聽得臉色微變,牽扯到靈寶與仙界仙人,自然非同小可。
但這也不是急在一時就能解決的事,還是要慢慢商議。
掌教等容岐走後,便晃去了掌教殿的後山,求見幾位化神期的太上長老。
另一邊,容岐離開掌教殿後,一回洞府便與楚雲聲說起了這謠言的來龍去脈,再與楚雲聲來上清山前的破廟遭遇一結合,很快兩人便確定這謠言擴散的源頭,很可能就在魔修那邊。
“我境界已然鞏固,師尊不如與我下山看看,調查這謠言究竟。”楚雲聲提議道。
他總覺得這謠言背後有些令他不安的東西,如今他已築基,也算是有了些自保之力,是時候該去調查一二了。
容岐喜歡遊曆,同楚雲聲下山自然是不會拒絕。
兩人說走就走,當日便禦劍離開了上清山。
臨走前,楚雲聲特意去見了下皇甫安。經楚雲聲忽悠,皇甫安已經拋下貴公子的尊嚴在宗門擺攤幾個月了,因楚雲聲煉製的東西實在是新奇有趣,還有不少一階極品法器,二階極品法器,所以皇甫安的生意非常好,都已經快要攢夠在白月城開店的錢了。
楚雲聲又給皇甫安補了一批貨,兩人商議了一番開店的事,把皇甫安給整得熱血沸騰,乾勁十足後,楚雲聲才安心下山走了。
散修盟內。
曲院回廊,異香撲鼻,甫一轉過靈玉雕砌的垂花門,入目便是石子漫成的甬路與穿石繞架的奇花仙草。
蕭逆跟著一名築基侍衛向前走著,前去拜見散修盟的盟主齊山。
他看似安分地垂著眼,沒有四處打量,但實則目中暗藏滔天恨意,心中一直在與器靈交談:“……散修盟果然是不安好心,我早就知道!可惜我隻是個煉氣期的螻蟻,否則也不會讓柔柔……讓柔柔……”
他氣得牙根緊咬,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散修盟金丹長老被滅的事鬨得這樣大,他在散修盟做客,自然不會不知道。而與此同時,他也知道了自己的侍女娃娃被齊山看中,抱去了自己屋中,百般疼愛的消息。
奪妻之恨,簡直要將蕭逆的整顆心都焚燒乾淨。
但他偏偏什麼都做不了,他太弱了。
而就在蕭逆滿腔憤恨之時,至陽珠的器靈提議,挑唆散修盟與上清山的關係,讓修真界這兩個龐然大物對撞,兩敗俱傷,這樣蕭逆就可以做得利的漁翁,既報了仇,也能從中撈取好處。
麵對好吃好喝養了自己幾年的宗門,蕭逆簡直連猶豫都不帶猶豫的,當場就同意了器靈的提議。
“上清山對我也隻是假仁假義,我對單千秋那般討好,他卻出爾反爾,在我能修煉之後也不收我為親傳弟子……那些弟子和長老更是狗眼看人低,見我是個凡人就不知道對我好些……”
蕭逆念著,像是在堅定自己的決心。
器靈聽了隻是嘲諷一笑,說什麼假仁假義,說什麼奪妻之恨,說白了隻是個自私自利的玩意兒。就蕭家滿門被滅的仇,他就沒見蕭逆想起來過幾次,看樣子是根本沒有報仇的打算。
定了挑唆之計,蕭逆便主動提出拜見齊山,齊山也沒拒絕,便有了築基侍衛領他前來的一幕。
到得院內後,蕭逆朝齊山恭敬行了後輩的禮,也不見了臉上的恨意,很是有點演戲天賦地和齊山虛與委蛇了一陣,才切入正題,不著痕跡地提起了自家滿門被滅的事和至陽珠。
齊山留著蕭逆就是為了至陽珠,不然就憑他碰過他心愛的柔柔,就得把他碎屍萬段。
聽蕭逆提起至陽珠,齊山心中一動,主動追問,然後便得到了至陽珠早就被上清山發現,且拿走了的消息。
“實在不瞞前輩,這至陽珠乃是我蕭家至寶,就這樣被上清山騙走,晚輩心有不甘……”蕭逆麵露淒楚苦澀,“但放眼這整個修真界,能與上清山叫板,出來主持公道的,卻是寥寥無幾。晚輩素來聽聞散修盟的齊盟主為人俠氣正派,如今恰好被散修盟所救,便實在不想忍耐心中之事,想冒昧求一求前輩,可否助晚輩奪回那至陽珠……”
齊山一副義憤填膺又感動不已的模樣:“都是一些虛名罷了,外人謬讚齊某了……說來這上清山表麵是仙道楷模,內裡卻竟然做出了這種侵占弟子法寶的齷齪之事,實在是仙門之恥!”
“我與你父親乃是舊友,賢侄不必如此客氣,稱我一聲伯父便可。”
表示完立場後,齊山卻又為難道:“可賢侄呀,伯父雖有心助你,但卻師出無名啊。”
蕭逆一愣,頓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這齊山是想獨吞至陽珠啊!
他根本不願意用奪回至陽珠的名義和上清山鬨,而是想借助彆的事,暗中拿下至陽珠。而且這個難題還一轉口,就拋給了自己。
蕭逆暗中皺眉,苦苦思索。
正想著,器靈的聲音在靈台響起:“你可還記得魔尊和上清山大長老私生子一事?”
蕭逆在心中回道:“可這流言雖猛,一沒真憑實據,二也不可能就因為這點事鬨起來,更何況那隻是容岐的私生子,還棄暗投明來修仙了,根本不算把柄……”
器靈提醒道:“你可彆忘了,劍宗那幾人說的楚雲聲是魔修的事。”
蕭逆怔了怔:“隻憑人言,可……”
“我有辦法。”器靈打斷他,“若能近距離見到他,我有辦法引動他身上的魔修氣息,即使他自廢功法,即使他轉修仙道,隻要不是奪舍重生,那我便有法子將他的魔氣引出。”
聽著器靈斬釘截鐵的話,蕭逆雙眼一亮,假作猶豫,然後一咬牙,對齊山道:“若、若上清山藏匿魔修,對修真界包藏禍心呢?”
齊山叩著桌沿的手指一頓,沉默片刻,緩緩笑道:“藏匿魔修……恐怕藏匿的並非普通魔修,而是與我散修盟眾位金丹長老被殺有牽扯的魔修吧。”
看著齊山的笑容,蕭逆心頭一寒,莫名地,也跟著笑了起來。
※※※※※※※※※※※※※※※※※※※※
*
*
雖遲但到!
恢複更新模式_(:з」∠)_
為了養這條斷了的狗腿,狗作者還是決定暫時離職養養病,和公司扯皮好幾天,算是暫時解決,焦頭爛額到差點以為大姨媽要提前了,這就是社畜的深淵叭。
先補一點,明天還會繼續補字數orz請輕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