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聲音再小一些,“老皇爺拉著主子的手,咳嗽著說,吳王為大明.....這時候呂氏和淮王就不讓老爺子說話!”
“什麼?”常升怒道。
“他們見不得咱們主子好!”王恥說道,”自從太子妃走了,那呂氏就把主子當成眼釘,防著堵著,主子想跟太子爺親近親近她都不讓!”
說著,王恥哭了兩聲,”他們巴不得主子死了,現在主子監國,他們說不定....."
“嘿嘿!”常升冷笑,“欺負俺常家沒人呢?”說著,又是冷笑,“回去轉告三爺,京城有俺在,有那麼多太子爺的舊臣,那麼多淮西的老將,沒人能鬨起來!”
“奴婢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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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躺在床上昏沉的睡了,呼吸還算平穩。
朱允熥慢慢把手從老人手裡拿出來,給他蓋上被子,悄悄走到外間。
寢宮外間,就是朱元璋每天批閱奏折的地方。看著和後世子紫禁城的格局一樣,應該說後來的紫禁城就是仿造應天的宮城。
見朱允熥出來,幾個守在外麵的樞臣們馬上站起來,肅手傾聽。
“皇爺爺隻是急病,應該無礙的!”朱允熥小聲道,“隻不過這病太急,興許有人會有不該有的心思。諸位都是皇爺爺親手提拔上來的臣子,是大明的忠貞柱石,這個關頭,穩定朝政還是要依靠諸位!”
“臣等不敢!”
“皇爺爺說讓我監國,其實就是怕這個時候有人.......”朱允熥看看臣子們,“他老人家有病的消息,還是不要擴散的好,明白嗎?”
“臣等明白!”
“諸位辛苦!”朱允熥點頭說了一句,又轉身回宮。
看著他的背影,臣們對視一眼,眼的嘉許不言而。
如此關頭吳王能如此沉得住氣,無論是臣還是武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實在是心有溝壑。
莫說皇帝就隻是急病,就算皇帝今天突然駕崩了,有了這些安排京城誰又是吳王的對手?
書舍人劉三吾忽然想起這幾日朱元璋下的那些詔書,和吳王親厚的常家,還有淮西一係的那些武將,紛紛重新回到大明的軍,掌握了京畿周邊的兵權。
還有今日皇帝說吳王為監國,種種這些交織在一起。劉三吾頓時明白,皇儲之事在皇帝的心,已經有了定論。
現在看來,吳王是最好的人選。
皇明嫡孫,身份正統,不會引起諸藩的不服,又對天下有著名份大議。
而且吳王英武聰慧還在已故太子之上,小小年紀無論是城府還是手腕都是出類拔萃。
反觀淮王朱允炆?
劉三吾搖搖頭,以前他對這個淮王感官頗好,可是最近和吳王一比,淮王就是隻知道讀書,沒有心機手腕,膽量似乎也差了許多。
而且今日在皇帝的病榻前,他們母子一唱一和真是昏招迭出。他們以為不讓皇帝說出那句話,就還有希望?殊不知,他們是自己絕了自己的路。
臣們心各自思量的時候,一個麵容清冷的男子被帶了進來。
眾人皆是一愣,隨後麵露鄙視,扭過頭去。
“蔣大人,這邊!”黃狗兒引路。
來的是錦衣衛指揮使蔣瓛,其實是皇帝的鷹犬,專門監視大臣大興詔獄,是個不折不扣的酷吏。
蔣瓛也沒看那些臣們,小心的走入寢宮,在門口跪下。
朱允熥揮揮手,彆的人宮人都走開,黃狗兒卻拿著浮沉,立在朱元璋的床邊。
“黃公公!”朱允熥冷笑一聲,”去弄條熱毛巾來,我要給皇爺爺擦臉!“
黃狗兒頓時一愣,隨後在朱允熥的目光之下隻覺得渾身發軟,再也站不穩,堆笑兩聲,”奴婢這就去!“
等他走遠。朱允熥走到蔣瓛麵前,看著他清冷的麵容,”你都知道發生什麼了?”
蔣瓛看看朱元璋所在的方向,看看朱允熥點點頭。
隨後緩緩開口,”臣的主子是皇上,監國請吩咐!“
聽話要聽音兒,朱允熥咧嘴一笑,這蔣瓛看起來也是可以爭取的。
”皇爺爺龍體有恙,我怕宮有人不安分。“說著,朱允熥小聲道,”在皇爺爺清醒之前,宮一隻蒼蠅都彆想飛出去!懂嗎?“
”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