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周驥臉上又滿是笑意,悠閒的靠在馬車裡,嘴裡哼著昨夜那名伶唱的小曲兒。
忽然,馬車豁然停住。
“怎麼不走了?”周驥閉著眼睛問道。
“少爺!”車夫小心的在外麵說道,“有人攔咱們的馬車!”
“誰?”周驥睜開眼,問道。
“錦衣衛!”
馬車的周驥先是一愣,錦衣衛是天子親軍,有著不經三司會審即可逮捕官員的權力。這些年李善長,胡惟庸等人的案子,讓這些劊子手出儘了風頭。
周驥狐疑的撩開馬車的門簾,道上站著一排飛魚服繡春刀的錦衣衛,領頭的還算是他熟人,錦衣衛副指揮使,指揮同知何廣義。
何廣義也是攻城之後,其父是老皇爺的義子,北伐時戰死。何廣義的大哥在二十年跟藍玉出關也戰死了,家裡就剩下他。老皇爺特旨進了錦衣衛,給了個四品的指揮同知。
“哥幾個這麼早?”周驥拱拱手,笑著說道。
何廣義皮笑肉不笑,“周都司,不早了,天都亮了。”
周驥被噎了一句,訕訕地繼續道,“幾位這是有公務?”
“找你!”何廣義握著繡春刀的把笑道。
“找我?”周驥心一驚,隨即故作大笑,“找在下什麼事兒?”說著,笑笑,“何指揮,在下可是殿前親軍都司,江夏侯的嫡長子。”
“駙馬爺本官都抓過!”何廣義冷笑,“想要體麵,就乖乖跟我們走!”
“去哪兒?”周驥顫聲問道。
何廣義吐出兩個讓人膽戰心驚的字兒,“詔獄!”
三個時辰之後,京城已經是日上三竿。
天上是滾熱的太陽,人間是熱鬨的煙火氣。正當飯口的時候,大街上都是接踵而至的行人,熱鬨極了。
但是長街的儘頭忽然出現一陣混亂,街上的行人齊刷刷的在瞬間躲進了屋簷底下。一隊紅色飛魚服的騎士,騎著高頭大馬,旁若無人的街道上穿行而過。
“這是又有人大官要倒黴!”
錦衣衛過去,人群馬上就是議論紛紛。
天子腳下的人,自然是見多識廣。這些年隻要大隊的錦衣衛出動,必然會有高不可攀的達官顯貴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