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在?”朱允熥笑問。
朱棣搖頭,“真不在!”
“不在就算了!”朱允熥笑道,“四叔且坐。”隨即,壓低了嗓子,小聲道,“四叔,欺儲君,也是欺君!”
朱棣剛坐下,差點再次站起。
“諸位繼續。”朱允熥卻看都沒看他,回頭對殿群臣笑道,“剛才燕王和孤說玩笑話,諸位不必當真。”
一個插曲似乎就這麼過去,以燕王服軟賠罪為結局。
可是殿的氣氛,卻再也熱烈不起來。
方孝孺看看坐在皇帝身邊的朱允熥,隨後和劉三吾的目光相對。
二人的眼光,含義都是一致。
燕王桀驁,恐非國家之福。
而武人勳貴那邊,伸長脖子看熱鬨,看到結尾不免覺得有些乏味。
景川侯曹震在藍玉耳邊說道,“殿下還是心軟了,怎麼不直接發作他!膽包天了,敢對太孫不敬!三爺要是不給他台階,看他怎麼收場!”
“我雖然看燕王也不順眼,可是太孫這麼處置也沒錯!”藍玉小聲道,“燕王畢竟有功於國,若是將來要弄他,有朝廷大義在,自然可以堂堂正正。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不是人君之道!”
說著,又自負的笑笑,“再說,有咱們這些人在,他燕王還能翻天!”
夜漸漸深沉,繁華褪去。
深宮之恢複平靜,隻有通明的宮燈,無聲的照亮夜色的亭台樓閣,在地上生出些許巍峨的倒影。
奉天殿,朱允熥指揮宮人伺候老爺子洗漱,自己則是親手給老爺子鋪好床鋪。
老爺子戎馬一生,最不愛睡軟床。龍床上,隻是兩層皮褥子,蓋的被子也是普通的棉布麵棉被。
“爺爺,夜深了,睡吧!”朱允熥忙完,對已經梳洗完的老爺子說道。
朱元璋慈愛的笑笑,“不急,咱爺倆說會話!”說著,看看朱允熥,笑道,“今天在殿上,你為什麼不處置老四!”
說著,不等朱允熥反駁,“你是君,他是臣,君臣大義絲毫不可僭越。你就不怕這次放過他,將來他蹬鼻子上臉!”
“孫兒要是真處置了,您老心疼不?”朱允熥笑道。
“你這孩子!”朱元璋笑罵,“將你爺爺的軍是不是?”
“爺爺!”朱允熥輕輕給老爺子揉著肩膀,笑道,“孫兒和您說過,孫兒什麼都不怕。四叔是有些桀驁不馴,但孫兒不能借題發揮。他失禮了,處置他固然沒錯。可孫兒放過他,也是希望他自己心裡能明白!”
“孫兒把能做的都做了,明不明白,醒不醒悟是他自己的事了。他是邊關的 塞王,這麼多年在邊關以皇子之身出生入死,古往今來這樣的藩王有幾個?”
“他於國有大功,於軍有大用。隻是為了他的僭越失禮,孫兒就抓著不放,彆人會怎麼想?其他藩王會不會覺得孫兒,剛當上皇儲就這麼沒人情味兒?”
“再說,孫兒覺得,四叔那樣的人,不能強壓著低頭。他真觸犯了國法天理,孫兒不容他。可搭下肩膀,孫兒還是能容的!”
朱元璋笑道,“你呀,有幾分自負!”說著,又笑起來,“不過,也透著那麼一股大氣!”
“這不是自負,爺爺,這是自信!”朱允熥笑道。
“明天下半晌,五軍都督禦前朝會,你這個太孫要來!”朱元璋站起身,從書案的夾層裡,掏出一個本子,放在桌上,拍著說道,“有些事,該讓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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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確實太忙,今天還要加班到很晚。
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