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趙思禮忙道,“尚書大人怎麼也要留下,吃杯薄酒再走!”
“改日,改日!”李原名笑道,“今兒還有您忙的,在下不打擾了!”
說著,微笑著帶人出去,趙思禮和姑爺送到門外。
這時,趙氏擦去眼淚,小心的收好兩份地契,坐在女兒身邊,“閨女!閨女!”
趙寧兒如夢方醒,“娘!”
“傻孩子,歡喜得都愣住了!”趙氏愛憐的說道。
說著,趙氏目光流轉,不大的家裡現在滿是人,都是皇爺賞賜的宮人奴婢。看著看著,她的目光落在了後堂。
後堂門口,羅氏跟傻子似的,愣愣的站著,失魂落魄一般。
“親家母,過來坐,彆愣著了!”趙氏笑道,“不是不給您麵子,我家女兒被皇爺看重,怎能答應嫁給你娘家的外甥!”
羅氏臉上擠出一絲笑,“親家母........”
還未走的樸不成斜眼瞅瞅羅氏,“什麼意思?咱家聽這話,你要給趙家二姑娘說媒?說你的外甥?你是誰?”
羅氏腿一軟,直接跪下,“我..........我........”
樸不成臉上肉抖三抖,“問你話呢?怎麼不說?”
“公公!”趙寧兒趕緊過來,把羅氏扶起來坐下,對樸不成道,“這是我姐姐的婆婆,我們趙家的親家!不知者不罪,她就那麼順口一說!”
樸不成滿臉堆笑,“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喊奴婢的名字就成,公公兩字,奴婢不敢當!”
羅氏身上顫抖得跟篩子一樣,感激的看了趙寧兒一眼。
而樸不成心裡,對趙寧兒的評價也高了幾分。
天下最明爭暗鬥的地方就是皇宮,皇宮裡的人都是七竅玲瓏心,不缺會算計人的人。更不缺往死裡整人的人,但是缺的,卻是知道見好就收,能收彆人心的人。
這時,趙思禮和大姑爺送了客人回來。兩人剛進堂,還沒開口,身後一個守門的錦衣校尉急匆匆過來。
“開國公府來拜!”
“常家?”怪不得剛才李原名說有趙家忙的,這麼快就有客人來了。
“快請!”趙思禮不敢怠慢。
稍候片刻,常家一公一侯,並幾個小輩穿著禦賜莽服進來。
常升在最前麵,朗聲笑道,“這位就是趙老哥吧,某家常升!”
“下官參見國公!”
“不行這個,你這是罵我呀!”常升如何敢受他的禮,扶著對方的手臂,笑道,“咱們可不是外人,我常家是太孫的母族,趙老哥您即將是太孫的嶽家。一家人何必如此,常某高攀,往後咱們兄弟相稱!”
常遇春的後人,和自己兄弟相稱?
“不敢,不敢!”趙思禮趕緊道,“說來慚愧,當年我也是常大將軍的帳下小卒........”
“那就更是一家人了!”常升笑著,回頭對家晚輩說道,“快,給趙伯父磕頭!”
趙思禮正慌忙的阻攔,外麵又有人來報。
“宋國公府來拜!”
“潁國公.........”
“景川侯.....”
“定遠侯..”
“武定侯......”
“吏部尚書.....”
“大理寺少卿.......”
一個個響亮的官職,還有顯赫的爵位,讓趙家人頭昏腦脹。
盛宴開場,主角趙寧兒反而有些成了局外人。
“小弟,過來!”趙寧兒對什麼都不懂的弟弟說道。
趙家小兒子快跑兩步,撲在姐姐的懷裡,“二姐!”
趙寧兒摸摸他的頭,隨後直接在他大腿根上擰了一把。
“啊!”小兒子一聲尖叫,掙紮哭喊,“姐,你掐我乾啥?”
“疼嗎?”趙寧兒問。
她弟弟涕淚交加,“疼!”
趙寧兒愛憐的在弟弟頭上摸摸,“疼,就是真的,就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