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從早上就開始看,現在都下午了!”樸無用小聲的回道,隨後糾結一番,“啟稟殿下,曹國公,魏國公一早就來了,在外麵候著。說是給您,送壽禮來了!”
明日就是朱允熥的生日,儘管老爺子下旨不要大操大辦,但是朝有頭臉的人,都奉上壽禮,以表誠意。
臣們都是自己手書的字畫,武人們則大多是金銀器。
“讓他們進來吧!”朱允熥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踩著木板走下那張碩大的海圖。
他剛下來,妙雲那邊就奉上熱茶。
一口茶下肚,朱允熥瞪了樸無用他們一眼,開口道,“一群沒眼色的東西,孤喝不喝茶還用嗎?你們就不能主動呈上來?非得要孤自己說!”
“奴婢們該死!”樸無用帶頭,宮人們又全跪下。
“起來,起來!孤又沒責怪你,以後你辦事長點眼!”朱允熥接過手巾,擦了擦額頭說道,“多和妙雲學學!”
樸無用等人冷汗連連,不停叩首。
這時,李景隆在左,徐輝祖在右,兩人捧著禮盒並肩走入殿。
“臣,參見殿下!”
“讓你們久等了,孤看海圖看得入神!”朱允熥說著,目光落在兩人的禮盒上,笑道,“你二人都是孤的肱骨之臣,何必特意送壽禮過來,孤不在意這個!”
“殿下生辰普天同慶,皇爺和殿下簡樸治國,不願鋪張。但是臣的心裡,卻不敢絲毫懈怠!”李景隆笑道,“殿下,您怎麼也得給臣,一個孝敬您的機會不是!”
朱允熥撩下裙擺,返身在皇儲寶座上坐下,笑道,“給他們賜座!”
隨後,有宮人上前,給兩人搬了圓凳,接過了禮盒。
“勞公公小心些,裡麵是宋徽宗的墨寶,千萬不能碰了!”李景隆急忙囑咐道。
宋徽宗?
那位乾什麼都比當皇帝合格,被女真人抓到東北吃殺豬菜,然後又活了好多年的大宋天子!
國事上隻要和宋徽宗沾邊的,無不被人痛罵。但是書畫字上隻要和他沾邊的,無不被人瘋搶。
彆說千金,就算萬金也難求!
“什麼好東西,拿過來,孤看看!”朱允熥笑道。
禮盒被送到了朱允熥的案前,李景隆微微上前幾步,笑著說道,“殿下,裡麵一方硯台一方墨,都是當年道君皇帝的禦製之物。臣雖然是個武人,可也通曉些事,這樣的 物件存世稀少,極為珍貴。”
“金玉之物太俗,寶刀名駒殿下也不稀罕,臣借此物,祝殿下往後課業大成,揮毫潑墨,指點江山!”
李景隆說話一套一套,嘴裡根本不停。而和他同時進來的徐輝祖,則是目不斜視,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朱允熥耐心的聽著,親手打開禮盒,盒子一方硯台,一方墨,拿在手裡除了看著古色古香,上麵有些刻字之外,和他平日用的沒什麼不同。
“送這些,還不如送些金銀呢!”
心裡腹誹,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朱允熥還是笑著點頭,不過目光卻馬上被禮盒一遝薄薄的手卷所吸引。
那手卷似乎是絹帛所作,拿在手裡極為輕便,展開一看朱允熥頓時心大樂。
第一張畫卷之上,一衣衫輕薄的女子,眼神婉約,欲說還休,掩麵回眸之時,輕薄的衣衫滑落,露出雪白細膩的肩頭。
再往下看,第二章女子眉頭輕蹙,雙手蓋著那處,表情幾分歡愉幾分痛苦,麵色潮紅,額頭隱隱有些汗水。
畫人物毫發畢現,容貌逼真,一看就是出於名家之手,最難得的是,這些畫卷居然還上了色,姹紫嫣紅嬰兒粉嫩,仿佛一掐就能出水。
寥寥看上幾眼,就能沉浸其,身臨其境,讓人不能自拔。
隨即,再往下看, 畫女子香肩必露,紅唇輕張,一物.........
朱允熥刷地一下,把畫卷折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