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樣娘的腐儒!”朱棣心裡暗罵一聲,臉上卻依舊帶笑。
隨後,朱棣端著酒杯繼續說道,“兩位觀我燕藩軍威如何?”
“虎狼之師,堪比京師精銳大營!”鐵鉉開口說道。
“讀書人也知兵?”朱棣好奇的問道。
“臣在京師之時,常隨奉太孫殿下身側,出入京師大營。太孫殿下深愛武事,常觀看禁軍演武,排兵布陣,聽軍諸將講解戰事。臣耳目渲染之下,略通一二。”鐵鉉淡淡的說道。
“觀兵隻知其表,唯有戰陣方能真的知兵,用兵!”朱棣一語雙關。
“太孫殿下也是說!”鐵鉉又道,“見過血才算好兵,打過打仗才算好將。臣雖國子生出身,但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輩。待明年太孫殿下大婚之後,臣也將趕赴邊關曆練!”
“棄筆從戎!”朱棣笑道,“不知打算去哪裡高就?若不嫌棄,來我北平如何?”
“多謝王爺厚愛,臣意在西北或者西南!”鐵鉉開口說道,“西北西域吐蕃之地,亦每年都有戰事。雲貴等地,每年也都有土司作亂。”
“小打小鬨,豈不是委屈你了的才學!”朱棣笑道。
“王爺此言差矣!”鐵鉉幾乎說道,“安撫部族,讓其沐浴大明之恩,為大明之臣民,怎麼是小打小鬨?”說著,鐵鉉忽然一笑,“戰,隻是一時為之,即便是北平邊地,也不可能終年大戰!”
“北元餘孽畏懼大明兵鋒深入大漠,遼東各部族隻需派遣使者招攬,授以官職便可為大明之臣,為大明屏障。恩威為主,刀兵次之,拓荒移民建立城寨,對北元是雷霆軍威,對遼東是軟刀子教化。”
“其關節,和西南之地頗為相通,是一個道理。戰,難。不戰而屈人之兵,更難。微臣所作之小打小鬨,亦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朱棣沉思良久,看著鐵鉉,忽然開口,“是本王說錯了!你是真有才學之人,若想外任還是來北平本王處,本王麾下就缺你這樣能能武的賢才!”
“殿下謬讚了,臣之言都是太孫所教!”鐵鉉說著,頓了頓,“再說,臣乃是東宮之臣,殿下如此說,是不是有些僭越了!”
“太孫和本王乃是一家,卿為大明之臣,何來僭越一說!”朱棣朗聲笑笑,“來,滿飲此杯!”說著,看看解縉,“你是南人,不堪北方烈酒,來人,給他換小杯!”
解縉微微一笑,“啟稟殿下,臣不是不勝酒力,也不是喝不了。而是臣一會還有事,怕飲酒誤事!”
“有事?何事?”朱棣問道。
“臣要見一個人!”
朱棣越發不解,“你在北平有舊識?”
“不是舊識,乃是殿下麾下之人!”解縉笑道。
燕王朱棣眼神豁然淩冽,“不知你要見誰?”
“下官受人所托,要見燕王麾下大將張玉!”
頓時,朱棣瞳孔緊縮,麵色不怒自威。而他身後,一個四十多歲的魁梧漢子,則是驚詫萬分。
“這位大人,俺不認得你!”這將領開口說道。
“您就是張與張大人?”解縉笑道,“您不認識得晚輩,晚輩卻要特意拜會於您。”說著,解縉笑道,“晚輩和貴府公子,同殿為臣。晚輩來北平之時,張輔統領,特讓晚輩給您帶些年禮,並請晚輩轉告張大人,殿下那處離不開張玉統領,今年過年,他不能回北平和大人團聚!”
頓時,朱棣的表情格外難看。
~~一會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