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剛要開口,忽然瞥見王恥站在殿外,似乎有話說。
“有事就去忙!”老爺子也看到了,開口道,“這邊不用你惦記!”
朱允熥笑著從坤寧宮退出,走到外麵,“什麼事?”
“殿下,錦衣衛指揮使何廣義求見!”
蔣瓛倒了,現關在詔獄之,等著明正典刑呢。錦衣衛指揮使,由何廣義接任。上任之後,他毫不留情的對蔣瓛的心腹展開了清洗。
這人,也沒辜負朱允熥的信任,無論大事小事每天必須當麵彙報。
“臣,參見殿下!”
“起來吧!”
東宮之,朱允熥坐在寶座上,“見孤什麼事?”
何廣義沒有起身,依舊跪著,說道,“臣在蔣瓛家搜到了些東西!”
朱允熥見他神色鄭重,揮手讓宮人下去,低聲道,“什麼東西?”
何廣義膝行兩步,從袖子抽出幾張信件,呈上道,“北平,燕藩的來信!”
狗東西!
錦衣衛指揮使乃皇帝私臣,作為皇帝的心腹,居然何外藩私下往來?而且,還是燕王!
朱允熥臉上冷笑,不知是該笑蔣瓛愚蠢,還是該笑四叔好手段。
他早就知道朱棣的實力,不可能隻有表麵上那些,在京肯定有自己眼線和內應。隻是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的神通廣大,連蔣瓛都給拉攏了。
“他是如何拉攏的?”
“燕王在京還有什麼人?”
朱允熥接過信,“你看了沒有?”
何廣義低頭道,“臣隻看了第一封的落款,見是北平來信,趕緊奏於殿下!”
“落款是誰?”朱允熥抽出信紙問道。
“道衍和尚,姚廣孝!”
朱允熥眼神一淩,冷笑下,把目光放在信上。
信有三封,第一封是說些閒話,送上多少土特產等。所謂土特產,應該指的就是金銀等物。
第二封的措辭比第一封要強烈一些,頗有你拿了錢就要辦事的味道。信寫道,讓蔣瓛伺機在皇帝麵前,給藍玉上眼藥。
第三封的措辭更加嚴厲,隱含威脅。讓蔣瓛秉承聖意,把藍玉案無限製的擴大,把原太子一係的武將都牽連進來。
信上的字跡筆鋒有力,而字卻極為歹毒。
看了幾眼,朱允熥就明白大概。想必那蔣瓛是收了不該收的錢,然後被人抓住把柄,一步步走進對方的掌控之,不得不的幫人辦事!
“四叔,好手段!”
朱允熥心冷笑,不愧在是在邊關曆練了二十年的皇子親王,這份手腕心機,膽量,還真是超乎常人。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你做再多也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是,朱允熥心裡還有所疑問,“北平那邊,是如何搭上蔣瓛的,他們間的聯絡人是誰?”
“蔣瓛在獄說了什麼沒有?”朱允熥把信放在禦案的暗格問道。
“天天喊冤,哭著要見您!”何廣義道。
“見孤?那孤就見見他!”朱允熥站起身,“給孤更衣,去鎮撫司!”
就這時,親衛統領傅讓來拜。
“殿下!”
“何事?”
“涼.......藍玉攜家人,出京了!”傅讓低聲道。
朱允熥沉默半晌,“去送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