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稍安勿躁!”
常森挨個給他們倒酒,開口說道,“其實這事,我也不同意。可是你們知道,給上麵傳話的人,怎麼說的嗎?”
賣了個關子之後,常森繼續笑道,“上麵說,諸位當年跟著老皇爺出生入死,才有了今日的富貴。現在,輪到他,帶著諸位,再謀幾十年的富貴!”
“諸位現在雖然都是侯爵,可都一大家子人,若沒有軍功,家的兒子們,談什麼前程?咱們武人不比官,若沒軍功,還有什麼好日子?”
“朝鮮小國不自量力,必須揍它。不揍他則已,一戰就讓他再也站不起來!”
“上麵說禦駕親征,其實就是想趁著諸位還能動彈,家的兒子們也算英武,多撈些軍功!”
“諸位想想,上麵好不容易開口了。咱們要是不給辦的妥當,多寒他的心?”
常森說完,眾人沉默,許多人臉上露出了慚愧感激之情。皇太孫,時刻都在惦記著他們這些老骨頭,真是天恩深重。
“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不就是打仗嗎?”宋國公馮勝又喝一口酒,開口說道,“大明雄獅百萬,還打不贏他小小朝鮮?上麵有帶著咱們這些老骨頭,建功立業為一代雄主的心思,咱們也不能犯熊!”說著,哼了一聲,“他娘的,韃子都被咱們宰了無數,他朝鮮算個鳥毛!咱們這些人拚了老命,也要讓上麵,出了這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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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會,說的就是朝鮮再次侵占遼東土地的事。
老爺子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熟知他的人知道,這是老爺子一直在竭力壓著心裡的怒氣。
“都說說,朝鮮的事!”老爺子淡淡的開口。
之所以還在壓製自己的怒火,詢問臣子的意見。是因為老爺子知道治理國家,不能怒而興兵。知道自己不是李世民那樣韜武略的皇帝,凡事他都會先傾聽臣子的意見,斟酌再三再做決定。
“陛下,臣以為當先下旨申斥朝鮮,讓他速派使臣來京說明。”群臣之,書舍人劉三吾開口說道,“隨即令遼東兵馬,巡邏遼東鴨綠江畔,震懾朝鮮野心,勒令朝鮮退兵,交還土地人口..........”
這是老生常談,沒有什麼新意。
“臣們不願意打仗,自有他們的道理。朝鮮雖小,卻有地利之優,亦能湊出十萬兵馬!再者,北元尚在,若再打了朝鮮,大明北境戰火重開,國家財政又要不堪重負。萬一朝鮮倒向北元,遼東恐怕再無安寧。”
老爺子在寶座上沉思,心的思緒忽然飄到了朱允熥出京之前,和他說的重新設置鐵嶺衛上。
“本想著軟刀子慢慢磨,可沒想到那邊如此的貪得無厭。還真是讓咱大孫說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定有三!”
再想起朱允熥那封信,老爺子緩緩開口,“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前番也曾申斥過,可朝鮮李家撂下爪子就忘。咱不在乎那點不毛之地,可是他這麼三番五次的,是不是打咱的臉呢?”
“陛下!”劉三吾頓時大急,開口說道,“朝鮮非大明之患,些許不毛之地,蠻夷野人,不值得陛下大動乾戈。諸藩國之,朝鮮最為謙恭............”
“謙恭還敢占咱們的地?”
忽然,武臣之,站在最前麵的宋國公馮勝開口說道,“朝鮮的毛病,就是你們這些臣慣出來的。不毛之地也是大明的地盤,憑啥給他?”
“他朝鮮李家,算摸準了咱大明的脈,知道咱們講大國氣度,不願意跟他他計較,所以才蹬鼻子上臉。”
說著,馮勝對老爺子拜道,“陛下,老臣以為,以德服人要分人。有人天生不知道好歹,就是欠揍。”說著,豁然加大聲音,“臣,奏請陛下,征伐朝鮮,以振大明國威!”
隨後,武臣們跟演練過似的,齊聲呐喊,“臣等請陛下,征伐朝鮮!”
臣那邊,短暫的失神之後,頓時喧嘩起來。
“陛下,萬萬不可,須知隋唐前車之鑒。”
“陛下,大明剛剛國泰民安,萬不可一怒興兵!”
“朝鮮遠在千裡之外,勞師遠征,若稍有不慎,就是有辱國體!”
老爺子剛要開口,就見樸不成從殿外匆匆進來,跪地奏道。
“皇爺,太孫殿下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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