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方正的洞口出現在視線,洞口筆直寬大在地下成一個直勾形,通向遠方。地道兩邊都夯實了用木方頂著,防止塌方。
地道之,無數光著膀子的士卒推著獨輪車,一車車的往出帶土。
“殿下,不能往裡麵去了!”見朱允熥好奇的要鑽進去,李景隆等人趕緊上前攔著。
“這樣的地道一共挖了三條?進展都這麼快?”朱允熥點點頭,隨口問道。
“回殿下,都一樣的,小人算距離,劉老四帶人挖。咱們人多,前頭兄弟挖,後頭兄弟夯土頂上方子,三兩天的功夫就挖出來了!”張老狗在一旁,畏畏縮縮的說道。
“劉老四?他以前是乾什麼的?”
軍還真是藏龍臥虎,朱允熥看著筆直的地道,開口笑問。
“他以前是挖礦的!”張老狗回道。
“怪不得!”朱允熥隨口問,“你以前是乾什麼的?”
張老狗忽然跪下,不敢說話。
“殿下問你話呢,啞巴了?”李景隆罵道。
“小人,小人以前是挖.........盜墓的!”張老狗腦袋埋進土裡,顫聲道,“後來被官府抓了,充軍!”
“便宜你了!”朱允熥笑道。
還真是便宜張老狗了,大明律盜墓者不分首眾皆淩遲處死,而且還要處死盜墓者的妻子,兄弟等。
“這廝也是命大!”藍玉在一旁笑道,“他被抓時,正趕上洪武二十一年北征漠北。他自知必死,在堂上大喊,狗死了還能吃肉,殺他等於糟踐東西,他還有兩膀子力氣,不如發配軍,去邊關殺韃子!”
說著,又是一笑,“誰知他這廝,還真是當兵的料子,幾次大戰下來,不但沒死還立了,現在是個小旗!”
真他娘的 人才!
朱允熥輕踢一下張老狗,“你盜掘了多少墳呀?”
“小人也記不清了,不過被抓那回,小人是挖了前朝一個王爺的墳!”張老狗不敢不說,越說聲越小,“那墓都被人洗了好多回了,也沒盜著什麼好東西!”
“好好乾!”這種事,朱允熥也是一笑置之,開口道,“好好乾,若是能炸塌城牆,戰後孤給你請功,賞你個官做,也算光宗耀祖!”
“千歲爺放心,小的彆的不成,找死穴一找一個準!當初那王爺墓地,前幾個人的盜洞都離墓室遠著呢,小人一下,就點在那王爺的棺材上了。從盜洞下去的時候,正落在棺材腦瓜頂,抹黑就開始摸,拳頭大的金錠...........”
說著,張老狗頓時語塞,他娘的說露餡了。
藍玉眼角不住跳動,臉色鐵青。
朱允熥又是一笑,“繼續乾吧!”笑罷,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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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道出來,走入兵營。
此處兵營,屬於等城牆塌陷之後,第一波攻城的景川侯曹震部。
朱允熥走到曹震大帳之外,頓感有些奇怪。外麵一個肅立的衛士都沒有,帳裡還不時傳來什麼保佑,什麼在上的聲音,還有些許的 煙火氣。
“裡麵乾什麼呢?”朱允熥直接挑開簾子進去。
裡麵正帶著一群人跪著的曹震,一下竄起身,“臣等,見過太孫殿下!”
“你這是.........拜關二爺?”
朱允熥定睛一看,原來是景川侯曹震,帶著一群手下,在帳篷裡拜關二爺。
元末明初民間演藝話本十分興盛,三國的故事也是家喻戶曉。而關羽以忠義,及其受到民間和軍的推崇的。
“臣拜拜二爺,求個好彩頭!”曹震躬身笑道。
“什麼好彩頭?”朱允熥坐下,“保佑你再升官發財!”
“臣求二爺保佑,漢城彆再投降嘍!”曹震有些窘迫的說道,“臣十來歲跟著老皇爺殺人打仗,打下的城池沒有一百都有十,可從沒有連著兩個城池投降的!”
“這就好比,推牌九,連抓兩手憋十!得拜拜二爺,去去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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