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五年!
朱允熥心微歎,生老病死非人力可為!
“高麗不過是牛刀小試,三叔若是想和侄兒並肩作戰,將來咱們爺倆,拿塞外北元開刀!”朱允熥拉著朱棡的手笑道。
“三晉男兒,為殿下馬首是瞻!”朱棡大笑,“進城,進城!”說著,又道,“殿下此來,就屈尊住在臣家裡。”
“到了三叔的地頭,自然是要住三叔家!哪有住外邊的道理!”朱允熥笑道,“三嬸可好!”
朱棡之妻,乃是此次跟隨朱允熥出征的,永平侯謝成的女兒。
若非有了朱允熥這個變故,曆史上這個時候,這些開國的功勳老將,都會被老爺子誅殺殆儘。
晉王府雕梁畫棟,氣勢恢弘。
進府之後,朱允熥又和晉王妃寒暄幾句,隨後王府內大擺宴席,為朱允熥接風。
山西民風淳樸,菜肴也是大碗大盆的上來,濃油赤醬。朱允熥麵前的方桌之上,竟然擺著一大盆煮好的羊肉,小山一樣堆著。
“這羊是右玉羊,和南邊的羊不同,肥瘦相間。瘦肉嫩而不柴,肥肉滑而不膩,不加佐料,用泉水煮了,最是鮮美。!”朱棡親手幫朱允熥切了幾塊肥瘦相間的羊肉,笑道,“再配上咱這的汾酒,百吃不厭!”
說著,又舉杯道,“殿下嘗嘗這汾酒,和往日進貢的不同,這可是老酒!”
朱允熥不甚喜酒,可飲了一口之後,也覺得回味悠長,綿長醇厚。
可是舉杯的朱棡卻是一飲而儘,又美美的切了一大塊羊尾油,似乎嚼都沒嚼,直接吸引嘴裡。
“三叔,慢點喝!”朱允熥笑道,“那一杯差不多一兩多酒,你一口就給乾了?”
“這點酒算啥,臣一日三頓酒,一天不喝上兩三斤,飯都吃不下!”朱棡大笑道。
一天兩三斤,神仙也扛不住呀!
而且,聽說晉王喜食肥肉,光是每天給他做飯的大油,都要用上兩斤。
這又是酒,又是肉,人到年,這麼吃可真是受不住!
“三叔身體如何?”朱允熥沉思著,慢慢問道。
“能吃能睡!”晉王朱棡笑道。
“是吃了就睡!”晉王妃謝氏在邊上笑道,“每天吃飽喝足,不到半刻鐘,倒頭就睡!”說罷,笑看晉王一眼,給他夾了一筷子口蘑,嗔道,“王爺少吃些肉食!”
“喝酒吃肉,倒頭就睡,會不會血壓有問題?”
稍微有些醫學常識的朱允熥心說一句,隨後再次開口,“三叔,酒是穿腸藥,要少喝一些。肉也少吃些,你這個歲數,要養生了!”
“說起養生,臣就腦仁疼。”朱棡笑笑,一指他妻子,說道,“前些日子她不知在哪裡看的方子,說是延年益壽的,青菜米粥給了喝了半個月,喝得嘴裡啥味都沒有!”
說著,又笑道,“殿下放心,臣正壯年,王府了十幾個禦醫圍著臣一人打轉,頭疼腦熱都沒有!”
出事,就是出在壯年!
晉王洪武三十一年病死。
秦王死於洪武二十年。
不過,秦王是被人毒死。
等等!朱允熥腦忽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秦王是被人毒死的,那一向身子強健的晉王,會真的是病死的嗎?
晉王死於洪武三十一年三月,而 老爺子駕崩是在洪武三十一年五月,史書記載,其實從三十年起,老爺子就不理朝政,身子極差了。已經由皇太孫處理朝政,行皇帝的職責。
兒子的突然病故,對已經是彌留之際的老爺子是個沉重的打擊。
但是,一向身體強健的兒子,怎麼就忽然暴斃而亡!又沒說什麼病呢?
這些種種,未免有些太巧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