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苦笑一聲,“您諸位一見在下,就喊打喊殺的,怎麼說呀?其實殿下早就跟我說了,這些事讓我朝會後,私下裡和各位說說。可是諸位........”
不等他話說完,景川侯曹震大手拍著他的肩膀,“喊打喊殺?哪有的事?你是咱們這些老不死的,從小看到大的娃。你這娃,從小就仁義,誰見了都稀罕,哪能打你!”
大家正興高采烈的說著,人群宋國公站起來就往外走。
“馮大哥,哪去?”郭英道,“一會我家裡還有局呢?耍幾手?”
“啥時候了,還有那個閒心,殿下心裡惦記著咱們,咱們不能不知好歹!”馮勝大聲道,“趕緊,都散了。回家找家裡的師爺商量商量,看看怎麼給殿下上折子!”
“對!這才是正事!”大夥瞬間醒悟過來,七嘴舌的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說的也都是以後怎麼做買賣的事!
什麼遼東那邊我有老部下,告訴我遼東的皮貨運到京城,反手就是三倍的利。
南邊這都沒好木材了,遼東深山老林裡的木材,做家具也好,做棺材也罷,絕對能賣上價格。
還有人說賣糖比鹽利潤還高,兩廣那邊都種甘蔗,給那邊的老部下去信,叫幾個糖商過來。
一提到糖,大夥更是眼睛發亮。
“聽說有個叫琉球的地方,產得糖最好!”
“啥球?管他啥球,回頭跟殿下說說,直接發兵占了!”
“不成吧,琉球是咱大明的藩國!”
“姥姥!當初高麗還是藩國呢,一樣揍!”
老殺才的聲音漸行漸遠,都在樓下紛紛上車,快速的打馬走遠。
“哎,怎麼都走了?”
屋裡,眨眼的功夫就剩下李景隆一個人。
“他娘的!”他揉揉脖子,心裡怒道,“老爺子好歹也是個國公,你們這些殺才,說捏就捏,說拍就拍!”
想了片刻,心怒氣不減,“老子惹不起你們,等將來你們兒孫在我手下當差的,都他媽發配邊關去!”
然後,站起身,晃晃腦袋,拎著馬鞭下樓。
鴻賓樓掌櫃的正在嘀咕,怎麼這些侯爺氣勢洶洶的來了,又馬上風風火火的走了呢!
正想著,眼見李景隆從樓上下來,趕緊迎上去。
“曹國公,您老也走?吃好沒有,小店要是有不周到地方,您老抬抬手,彆跟我們買賣人一般見識!”
李景隆眼皮都沒夾他一下,“嗯!”忽然,想起今日被一群老殺才,在二樓對著他扔盤子的事來,回頭告誡道,“今兒的事,但凡傳出去半分,你買賣不用開了!”
“什麼事?小的們今兒是瞎子,啥都看不到。是聾子,什麼也聽不到呀!”掌櫃的笑道。
“嗯!”李景隆又點頭,轉身出門。
“哎,公爺!”掌櫃的忙跟出來。
“又怎麼?”李景隆怒道。
掌櫃的心一突突,小心的陪笑道,“那個,賬,您還.........”
“什麼賬?”李景隆想想,回頭看看二樓,怒道,“爺是後來的,憑什麼付賬?”
“您老說的,今兒都算您頭上!”掌櫃的聲音越說越小。
“我說了?”李景隆仔細想想。
真他娘的晦氣,平白無故讓人一頓掐脖子晃腦袋,臨了還要給那些老殺才會賬!
“少不了你的!”李景隆怒道,“回頭拿著賬單,去我府上找管家!”說完,翻身上馬。
“您慢走!”掌櫃的在門口躬身相送。
等李景隆走遠,鴻賓樓的二櫃馬上過來。
“掌櫃的,這賬怎麼算呀,許多菜還沒上呢!”
“笨!”掌櫃的直起腰,白二櫃一眼,“菜沒上,也收錢啊!那些菜,賞給夥計們了!”
“哎!得了,我這就算賬單!”二櫃點頭道。
“等會!”掌櫃的叫住他,“不管他們今兒花多少錢,你直接翻三倍!”
二櫃一哆嗦,“掌櫃的,那可是國公呀!”
“要麼怎麼說我是掌櫃的呢?”掌櫃的小聲道,“那些人,都是爺,花錢沒數,撒錢沒邊兒!他們哪知道一頓飯花多少錢呀!啥是豪門大戶,咱拿著單子找他們管家,人管家看都不帶看的,就給咱們支錢!”
二櫃想想,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