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旨!”王八恥不放心的看了樸不成一眼,然後退下,臨走時不動聲色的拉一下李景隆的袖子。
“我他媽走是不走?”
李景隆再次陷入糾結,“皇太孫隻說讓老王走,沒說讓我走。我這個時候若是走了,萬一殿下有想法怎麼辦?”
“可萬一殿下的意思,也讓我走。我不走留在這,殿下是不是更有想法!”
他這邊想著,朱允熥看著窗外的花海,慢慢的恢複情緒,壓製心中的激動和怒意。樸不成在後背,不住的輕撫他的背心,給他順氣。
王八恥又拽了下李景隆,臉色大急。
李景隆想想,也無聲的挪動步子,儘量不發出聲音。
“好奇害死貓,有些事裝糊塗最好!”他心裡想著,踩著樓梯,小心翼翼的下去。
就此時,看著窗外的朱允熥忽然開口,“原來孤的母親,還有大哥,都是被人毒死的!”
樸不成道,“殿下千萬節哀!”
正下樓,才走了兩三級台階的李景隆,動作忽然頓住,跟雕像一般立在台階上。
冷汗在片刻之間,順著鬢角唰啦啦的流下來,眼神也變得驚恐無比,渾身顫抖,好似要抽風打擺子一樣。
“我他媽聽到了什麼?”李景隆恨不得現在自己就是個聾子,他驚恐的目光看向依舊往下走,回頭看他的王八恥。
後者的目光帶著幾分憐惜,好似在說,不讓你來,你他媽非要來,傻了吧?
不過,李景隆隻是驚慌了片刻之後,毅然返身,默默站在了樓梯口,一副忠心守衛的樣子。
“還節哀什麼?”朱允熥的聲音中充滿恨意,“隻恨呂氏那賤人,死得太便宜了她。孤現在真想,把她一刀刀給割死!”
唰,李景隆剛平息的冷汗,又再次下來。
“她放出去那些宮人都要抓回來,尤其是那個女官,朱允炆的奶娘必須抓回來,要活的!”朱允熥恨聲道。
他心中怒焰滔天,儘管他沒見過常氏,記憶之中對於死去的兄長朱雄英也十分模糊。可人的天性使然,讓他心中充滿了仇恨。
“她當年,怎麼不連孤也害死了?”
“是嘍,她不敢害孤,要留著孤對世人展示她的賢惠,展示她的大度,展示兄友弟恭!”
“太子妃死了,嫡長子也死了,要是孤再死了,難保不被人懷疑!”
“而孤又是個不爭氣的,跟他的兒子沒法比,所以她留著孤給旁人看。”
“隻是天理輪回,報應不爽。她處心積慮了一輩子,最終黃粱一夢。她自己被皇爺爺下令勒死,她的兒子也永遠失去了繼承大位的資格!”
“哼哼,不能這麼輕饒了她們!”
朱允熥咬牙說著,回頭轉身,豁然發現門神一樣站在樓梯口的李景隆。
樸不成也看到了,方才他心思都在朱允熥身上,沒注意到身後的人下去又上來了。
“你怎麼在這?”朱允熥語氣不善。
樸不成麵色陰冷,“曹國公好大的膽!”
李景隆單膝跪下,朗聲道,“臣在此地,是護駕!”說著,繼續道,“方才殿下身子有恙,臣恰好在樓下,心急之下不顧禮數上來,為的是殿下的安危。現在守在此處,是有什麼變數,鬨得滿城風雨!”
“你聽到了?”朱允熥問答。
“殿下說臣聽到了,臣就是聽到了!”李景隆道,“殿下說臣沒聽到,臣就沒聽到!”
朱允熥看看對方,忽然一笑,“你都聽到了,那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