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家中有幾個庶兄,還有個嫡親的弟弟!”
“彆看臣的母親是嫡妻,可一直和家父關係不好,家父寵愛幾個妾室。那幾個妾,仗著家父的寵愛,當年也沒少給家母還有臣下絆子!”
“家父臨終之前,分家裡的財產,那幾個庶兄得的,不比臣少。臣當時心中也不平衡,想著憑什麼他們拿得和臣一樣,也想著私下裡,是不是要用什麼辦法,弄死他們!”
“除了他們,其實臣對親弟弟也是防著的,臣家的爵位就隻有這一個,臣給襲了,他隻能在家閒著。就算是親弟弟,他心中也難免有些怨言。臣知道,這些年他沒少在家母哪裡,說些不中聽的話!”
“可是臣這些年,從來都是以德報怨!”
“臣已是李家的當家人,是大明曹國公,若是苛責庶兄,薄待親弟,外人就會說閒話。外人說閒話看笑話,那不是正和他們的意了嗎?他們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壯可憐就行了,而臣身為國家大臣,不能兄友弟恭,就是失德!”
朱允熥聽他胡亂的說著,開口道,“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不是一碼事明白嗎?”
“雖不同,但亦能借鑒幾分!”李景隆開口道,“過去的舊事不可讓世人知,殿下若要淮王死,則會留下殺兄的惡名!得不償失呀!”
“外人可不知道過去的事,隻當殿下您容不得庶兄!”李景隆繼續道,“再者說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殿下真要那人死,必然會驚動皇爺。說不定,其他藩王也都知道了,到時候對您的名聲更加不利!”
朱允熥搖頭,“若老爺子身子康健,知曉此事,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事情的關鍵就是皇爺的身子,還有怎麼能無聲無息的!”李景隆小聲道,“再過幾年,您是吧!隨便想個什麼辦法,他無聲無息的死,還不是易如反掌?等他死後,您再給他風光大葬,彰顯您的恩德!”
李景隆還在巴巴的說著,他隻是無意間知道了呂氏當年的事,卻不知道現在朱允炆的事。若他都知道,便不會如此說。
因為這樣一來,麵子上好看,但卻難出心中惡氣!
還有什麼狗屁八王聯盟,這些鬼鬼魅魅讓朱允熥的心裡,好似長了無數釘子一般,欲除之而後快。
不過,李景隆雖說的有些淩亂,但其中一點沒說錯。
皇家舊事不可讓外人知道,更不能留於史書。身為儲君,也不能讓人覺察出,刻意的針對誰,刻意的怨恨誰。否則,就會落下刻薄寡恩的名聲。
“臣明白殿下心裡難受,但臣以為不應急於一時!”李景隆還在繼續說道。
一邊說一邊心中暗道,“淮王也是倒黴催的,她娘當年作孽,如今要報應在他身上!”
就這時,樓下突然傳來王八恥的聲音。
“奴婢參見陛下!”他聲音故意高了些,就是為了提醒樓上的皇太孫。
“孤臉色如何?”朱允熥馬上起身,問道。
李景隆看看,“殿下臉色有些蒼白!”
“有些事不用孤交代你吧?”朱允熥再問。
“殿下說的什麼事兒?”李景隆故作不解。
此時樓下,也傳來老爺子的聲音。
“你這臉讓人抽了?”老爺子對王八恥道,“這大血檁子,一道道的!”說著,笑起來,“可是咱大孫讓人抽的!”
“是奴婢辦差不力,奴婢該打!”王八恥說道。
朱允熥已從樓上下來,“孫兒見過皇爺爺!”
心中有幾分奇怪,一來是老爺子從不來他辦公的地方,二來是老爺子似乎就著自己來的,隻是身後帶了一個麵生的小太監。
“臣叩見陛下!”李景隆也過來行禮。
“不忙?”老爺子笑笑。
“今日倒是沒什麼事兒!”朱允熥笑道。
“咱爺倆喝點!”老爺子道。
朱允熥想想,點頭,扶著老爺子上樓。
李景隆跪地道,“臣告退!”
豈料,老爺子忽然回頭,“你哪都不許去,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