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你們,連臣子的本份是什麼都忘了!”
“六斤讀書,用誰不用誰,皇爺爺自有聖裁,輪不到旁人多嘴。
你們若想著你們都是朝廷的大學士,將來教導六斤的責任,必然要落在你們的身上,你們就大錯特錯了!”
“想為帝師?”朱允熥繼續冷笑道,“就憑你們現在的心思,這份操守就不配!”
群臣麵有土色,皆不敢再言。
“不是孤不給你們臉麵,是你們自己不要!”朱允熥再開口罵罵道,“天下文武官員,各執其司,為江山社稷奔波。
你們這些中樞的學士們,卻在想著日後的晉身之階。
你們,真讓孤寒心!”
“臣等有罪!”群臣下跪,叩首。
他們來之前心中想好了無數的說辭,可誰知皇太孫上來,直接就把他們的說辭給釘死腹中。
而且,說的都是讓他們羞憤交加的誅心之言。
其實按理說,這些人的想法也沒錯。
上書皇孫讀書,本也是他們的責任。
若不是朱允熥今日心情煩躁,也不會如此的不留情麵。
“六斤讀書的事,以後再議,你們下去吧!”朱允熥不耐煩的揮手,“劉三吾留下!”
群臣退下,中書舍人劉三吾,留在原地。
“你管著翰林院對吧!”朱允熥開口問道。
“臣還兼著左督禦史!”劉三吾低聲道。
“這麼多差事,不夠你忙的,還惦記當帝師?”
“臣不敢!”劉三吾趕緊請罪。
“你不敢?這是不是你帶的頭?”朱允熥怒道,“孤是不是對你太仁慈了,是不是?”
劉三吾汗如雨下,“殿下,臣”
“你是不是以為,當初你在老爺子麵前說了句立皇孫,這輩子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你是不是以為,孤會始終念著你的好?”朱允熥厲聲喝問,“你是越老越糊塗了!”
“開國的勳貴們,老得上不了馬,快病死了,還想著為國效忠。
而你這樣的讀書人,老了之後想的卻是如何留名,如何當帝師,是不是?”
劉三吾渾身顫抖,“老臣不敢,吳王讀書一事,本就是國事,是臣份內”
“住嘴!”朱允熥怒道,“孤最煩的,最厭惡的,就是你們把什麼事都說得這麼大義凜然!”
就這時,王八恥踩著樓梯上來,恭敬的說道,“殿下,中軍都督魏國公徐輝祖,京營總兵官,五軍都督僉事開國公常升等人求見,說有緊急軍情!”
“傳!”朱允熥喝了口桌上冰冷的茶水,轉身對劉三吾說道,“下次,再弄一幫人到孤跟前來說這些有的沒的,孤就不會這麼好聲好氣了!”
劉三吾倉惶退下,時至今日他似乎才明白。
當日那個被他們教導的學生,如今已成了說一不二的帝王。
他們這些人,若再想著舊日,求皇太孫許諾什麼,根本做不到了。
稍候片刻,數位武將進來,皆是神情嚴肅。
“要打仗了?”一見他們的表情,朱允熥心中便明白幾分。
徐輝祖先道,“殿下,兀良哈部勾結韃靼部,約有騎兵七萬,進犯遼東,燕王告急!”
七萬鐵騎?燕王告急?
朱允熥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七萬鐵騎不怕,燕王告急才是真的有些棘手。
因為那位燕王,可是敵人越多他越高興的,場麵越大越是興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