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爺,下官頂風冒雪前來,是待了東宮的口諭,正事未做之前,如何能荒唐行事,奶”
說著,他說不下去了。
他誤會了,晉王朱棡所說的奶zi,不是他以為的奶zi。
而是,北地胡人常用的奶茶。
“常常,雖然粗鄙些,但最是暖身解乏!”朱棡親手給解縉端了過去,“這是羊奶,方子是以前大都城中韃子皇帝用的。聽說呀,他們以前專門用人的,他們宮裡養著幾百號健壯的奶媽子,專門給皇子皇孫用。”
“多謝王爺!”解縉捧在手裡,感受著瓷器上傳來的溫度,愜意的長出一口氣。
“殿下那邊,有何旨意?”朱棡小聲問道。
“你說的事殿下都知道了!”解縉也小聲的回道,“殿下說,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殿下知道您性如烈火,眼裡不揉沙子。但還是讓下官和您說,收拾他不在一時,如今北疆還有用到他的地方,貿然動手是能大快人心,但若弄得北平遼東,連番振動,軍旅元氣大傷未免得不償失!”
“殿下還說,這可不是殺一人,關一人那麼簡單,涉及到數萬兵馬數千軍官將校的調配,若是操之過急,反而損了自家的筋骨!”
朱棡點點頭,“還是殿下思慮的周到些!隻是,不給他個教訓,終究難處心裡的惡氣!”
解縉看看左右,見帳篷之中隻有他們二人,繼續低聲道,“王爺不必多想,殿下讓下官跟您說,其實那人如何處置,老皇爺那已經有了安排?”
“恩?”朱棡頓時錯愕,“父皇都知道了?”
“王爺,皇爺是何等人,想知道啥能不知道?”解縉笑笑,輕輕開口,“皇爺在樸總管那有份秘詔,就是關於以後如何處置”
“知道了!”晉王朱棡歎氣,“父皇明鑒萬裡!”說著,笑起來,“殿下胸有成竹,本王也就放心了!”
“猴子還能逃出如來佛的掌心?”解縉也笑了起來。
他千裡迢迢而來,就是因為東宮那邊擔心,晉王朱棡管不住自己的脾氣,一怒之下就在邊疆鬨出什麼事來。如今大軍在外,征戰未修,若是鬨出什麼亂子來,不可收拾。
那人,可不是束手就擒之人,更不是心悅誠服之輩。
朱棡又追問,“父皇近日來身子如何?”
“嗯”解縉沉吟一番,“這正是殿下讓下官來的另一個原因。”
“父皇怎麼了?”朱棡大急道。
“前些日子,老皇爺夢裡魘著了,半夜說有人要殺他,差點抽劍殺人。緊接著幾天都睡不著,說夢著了故皇後太子等人。”
“有時候即便是睡了,也夢裡說胡話,說的都是當年在淮西起兵時的舊事!”
“皇太孫擔心皇爺的身體,親自搬到皇爺身邊住。”
說著,解縉歎口氣,“您是沒見著,短短時日之內,皇太孫已經熬得不成樣子了!”
“那父皇到底如何了?”朱棡急得不行。
“太醫院十二個時辰看著,開了些安神醒腦的藥,下官出發的時候,總算能安穩的睡了!”解縉說道,“不過老皇爺的脾氣越發暴躁了,現在除了皇太孫和小吳王之外,沒幾個人能近身的!”
朱棡聽了 ,臉上滿是惆悵,長長的歎氣久久不語。
“解翰林,您給本王交個底,父皇的身子”
“這不是人臣能說的!”解縉開口道,“但人生七十古來稀,這幾年皇爺連番重病,有些事也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