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敢!”鐵鉉依舊淡淡的說道。
“你這人,真是人如其名,冷漠如鐵!”李景隆笑罵,“咱們什麼交情?您還來這套?”說著,低聲笑笑,“晚上叫上小解,蓮香樓先給你接風,然後三喜班樂嗬樂嗬。你在西安帶了這麼久,早就懷念江南風味了吧?”
頓時,鐵鉉臉色發窘,“公爺莫胡說,下官”
“知道知道!”李景隆笑道,“知道你臉皮薄!”說著,繼續笑道,“這麼說定了,一定會我打發人去蓮香樓,包場!”
“下官沒答應”
鐵鉉話還沒說完,王八恥又一溜煙的過來,笑道,“鐵侍讀,殿下等著您呢,快跟雜家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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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穿著青色的棉布袍服,坐在窗口。禦案上奏折堆積如山,擋住他的臉。
“臣鐵鉉,叩見殿下!”
“鼎石免禮!”朱允熥笑著從禦案後走出來,親手把對方扶起來,按在圓凳上,又仔細端詳了幾眼,笑道,“壯了,更厚實了!”
鐵鉉這人人高馬大,經過幾年的曆練,更顯得充滿乾練。
“殿下清減了!”鐵鉉看著朱允熥,動容說道,“比上次召見臣時,瘦了許多!”
朱允熥笑著擺擺手,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談。
國事煩惱,每日沒完沒了的忙,然後晚上還要
“你在西安這幾年做得不錯!”朱允熥坐在寶座上笑道,“軍務後勤上一絲不苟,屯田分地也讓士卒們覺得公平滿意。開墾荒田,興修水利,地方耆老讚不絕口。秦王也一個勁的給孤上奏折,說要多留你幾年!年底考評時,兵部和吏部,都給你了一個上等的優!”
“臣不敢當殿下謬讚,不過是臣的本份而已!”
他在西安這幾年,確實很有功勞。秦藩那邊上下的人被朱允熥換了一遍,大軍的後勤軍需,衛所屯田等事的權力,都收歸到布政司手中,其中鐵鉉功不可沒。
“你何必謙虛,做的好就要獎賞!”朱允熥笑道。
說著,他頓了頓,正色道,“這次叫進京,你要調你去其他地方為官!”
聞言,鐵鉉趕緊起身,俯首道,“臣,全憑殿下調遣!”
“你也不問去哪?”朱允熥笑道。
難得,鐵鉉的臉上也露出些微笑來,低聲道,“去哪都是為殿下,為大明效力。臣,何必問!”
“說得好!”朱允熥撫掌,“如今朝堂中就缺你這種忠直之氣!”說著,苦笑道,“如今的官兒啊,都拚了命想來江南,稍微貧苦一點的地方都不願去。孤聽那些官說什麼,去那些窮地方當官,還要自己搭錢,真是豈有此理!”
其實也真是如此,大明朝的俸祿微薄,當官的花費大還不敢貪汙納賄。若是去了富裕的地方還好,總是還有些做官的樂趣。可若去了窮得叮當亂響的地方,那真是苦不堪言。
若是去了雲南遼東高麗等邊疆之地,那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嫌貧愛富,人皆如此!”鐵鉉淡淡的說道。
朱允熥喝口熱茶,繼續開口,“若是想要去好地方的,孤偏不給他去。剛才那個雲南鹽政本是一等一的差事,可孤問他話,對雲南的鹽務,風土人情,他裝作一問三不知。那好 啊,鹽政他不要當了,去廣西做縣令。”
說著,放下茶盞,朱允熥繼續道,“西安那邊,吏部會派人接手。這一次,你去江南,浙江,去張善那,做個副手!”
鐵鉉想想,正色道,“可是為了推行攤丁入畝等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