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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
朱允熥有些慵懶的斜靠著椅子,戲謔的看著對方,“你來找孤能有什麼好事?孤和你去喝花酒?”
“臣來找”
頓時,李景隆心中一驚,隨即有些氣急敗壞,心中暗罵道 ,“誰他娘的嘴這麼快?”
不過想想也知道,定是鐵鉉那鐵疙瘩腦袋不知好歹,同殿下說了。
當下,趕緊俯身行禮說道,“殿下,臣找鐵鼎石吃酒,乃是因為同僚之誼。
過去臣腆列東宮宿衛之首,他是東宮侍讀,在臣心中,情分自然與彆忍不同!”
說到此處,看看朱允熥的臉色繼續說道,“況且,您也知道,臣的性子有幾分孟浪輕浮,但生平最欽佩的,就是鐵鼎石這樣的忠直之人。
他難得回京一次,所以臣才想要與其一會!”
“嗬!”朱允熥笑得有些歡暢,“老李呀,你可知為何你在孤的心中,與彆人不同嗎?”
“殿下叫我老李,那就是心情頗好!”
李景隆心中暗道一句,然後笑道,“臣愚鈍,蒙殿下不棄,殿下厚恩天高地厚!”
“你呀,就長了一雙巧嘴!”朱允熥端起茶杯笑道,“什麼話到你嘴裡,你都能圓得天衣無縫!”
“不是臣圓得天衣無縫,而是臣本就對殿下無所隱瞞,說的都是真話!”李景隆趕緊大聲道。
“是嗎?”朱允熥看著對方壞笑。
這笑容,馬上讓李景隆毛骨悚然。
心裡思來想去,翻來覆去的想這幾天在家呆著,有沒有做什麼讓殿下惱怒的事來。
想來想去也沒有個結果,再看看朱允熥的神色,忐忑之下許多話就說不出來了。
皇太孫這副模樣他太清楚了,他就等著自己辯駁呢。
但這時候萬萬不能多說,一旦說多了,說漏了,那可真是百口難辨。
“你是當朝的國公,鐵鼎石是國家大臣。
若你們去些私房菜館雅聚,旁人也說不出什麼。
可你呢,偏要拉著人家喝花酒,還要包場!”朱允熥有些既氣又好笑的說道,“上回在軍營裡那麼胡鬨,就沒弄窮你曹國公,你家底挺厚啊?”
“嘖嘖,還是京城有名的三喜班。
聽說那可是一擲千金的地方,你李景隆一個武人,不把心思放在軍旅上,整日對這些風花雪月流連忘返,你是不是有些不務正業!”
“我倒是想放在軍旅上,我現在往哪放?”李景隆心中委屈的暗道。
不過臉上卻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隨即低頭,小聲的說道,“其實,臣找鐵鼎石也不完全是喝花酒!”
“哦,還有彆的?”朱允熥伸個懶腰,政務太多,和李景隆說話就當是解悶了,開口道,“你說來聽聽!”
“說起來,這還和臣來找殿下這件好事有關係!”李景隆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這次在遼東大戰,臣軍中有個家將叫李老歪,他有個兒子叫李小歪”
朱允熥托著下巴側耳傾聽,待聽到李景隆描述一個憨厚李大旺,一個結結巴巴的李小歪時,臉上難得露出幾分真正的笑意。
待聽到遼東戰事凶險,李大旺在死人堆裡護著李小歪等袍澤的周全,奮不顧身救人的時候,忍不住大聲喝彩。
“好兒郎!”
不過,等他聽到李大旺戰死,彌留之際仍舊不忘家人之時,臉上又露出幾分悲戚。
“戰爭,死的都是窮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