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朱允熥繼續說道,“專款專用,用來打造戰艦,興建水師!”
如今靖海軍的規模還是太小了,而且對於大明漫長的海疆來說,那樣一支海上武裝力量隻能算是近海防衛力量。
而朱允熥要的,是遠洋海防,是海上開疆拓土!
海軍是個無底洞,光是養活數萬人的靖海軍,每年的花費都是流水一般。
“用倭國錢,打造大明的水師,也算是因果循環!”朱允熥心中暗道。
想想原本時空,倭國憑借甲午海戰一躍成為亞洲霸主,數十年趴在華夏身上吸血,漸漸成為世界強國。
那麼這個時空,就讓他永遠內鬥下去,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大明的周圍,絕對不可以有統一的政權,勢必分裂成無數依附大明的小勢力,這樣才能方便,大明一口一口,把他們都吃下去。
漂亮國就是這麼乾的,你看他周圍的鄰居,有一個過得好的沒有?明明都恨它恨的要死,可還不得不求著它,巴結它。
“臣也算讀過書的人,古往今來,沒見過哪位帝王,如皇上這般一心為國!”李景隆感歎道,“就算是漢武唐宗,功勳赫赫之餘,也喜愛享樂。可皇上數年如一日,簡樸治國,真乃天下臣民之幸也!”
“你不用拍馬屁!”朱允熥笑罵一句,“朕也想好好享受,可國家用錢的地方多著呢,朕享受的錢從哪來?你給?”
話音落下,隻見李景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臣請罪!”
朱允熥回頭看他,淡淡的說道,“你又犯事了?”
“不是臣,是臣的幼弟!”李景隆叩首,“臣今日求見皇上,就是來請罪的。臣治家無方,以至弟弟犯下滔天大罪”
“說乾貨!”朱允熥打斷他,“直接了當點!”
“是!”李景隆應了一聲,便將李芳英如何和寧波那邊的勾結,說了一通。
當然,在他話語之中,他李景隆定然是事先半點不知情的。弟弟求上門來,他也不敢開口答應,隻能秉公上奏。
說著,李景隆哽咽道,“皇上日子如此清苦,一分錢都算計著花。可臣那混賬弟弟,這些年光是那邊的乾股分紅,就得了三十萬!”
隨後,大聲道,“臣回去就讓那混賬把錢拿出來,上繳國庫!”說著,看看朱允熥的臉色,“其實,還遠不止這些!”
“那混賬的表哥在寧波海關任上,撈了不少錢財,都存在京師的錢莊之中,粗略算算都有百十多萬!”
“取錢的票引都在那混賬的手裡,這些不義之財理當獻給皇上!”
朱允熥默默聽著,麵無表情,一直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李景隆反而心中驚慌。
“獻給朕?嗯,你倒也是忠心,不過隻怕你自己,也不會少截留吧?”
對李景隆,朱允熥太了解了,雁過拔毛的主,他能全繳上來那才是奇了。
他定然是自己吃不下去這麼大筆財貨,就借花獻佛,把大頭拿出來。日後寧波那邊罪官開口,說出這筆贓款,也扯不到他李景隆的身上。
錢都給皇上了,你們誰敢查?
聞言,李景隆大驚失色,急聲道,“萬歲爺,臣哪敢乾那種事”
“行了,你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朕還不知道你?”朱允熥罵了一聲,“公事公辦,你家老三若牽扯到走私案中,這些年幫著那些海商打掩護,疏通消息,這麼也跑不了乾係!”
“若沒有,隻是吃了些乾股,看在你已故父親的麵上,也不能要了他的命!”
“至於那些贓款?”
“皇上!”李景隆又開口,“您就算怪罪,臣也要這麼說。這些錢臣以為還是充入內庫的好,您禦極天下到現在,大典沒辦,皇城沒修,臣的媳婦前幾日進宮回來說,皇後娘娘的首飾都是舊的!”
“再加上,馬上恩科殿試,您用錢的地方更多。戶部那些愣頭青,都屬貔貅隻進不出。臣雖有些小小齷齪心思,可也都是為了皇上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