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在這洗吧,我先出去!”鄧平說道。
“哪去?”李景隆皺眉,脫著衣服,“過來給我擦背,後背我夠不著!”說著,又指下旁邊的架子,“那肥皂是茉莉花的嗎?”
口裡說著,轉眼間去了衣衫,直接泡在木桶裡。
“嘶!”李景隆抽著冷氣,在水緩緩挪動身體,“舒坦!他娘的出去這一趟,我最起碼瘦了二十斤。呼!呼!還是家裡好啊!”
“姐夫,你起身,我給你擦背!”
“急什麼?不得泡開了嗎?”李景隆白他一眼,又用水打打身子,開口道,“這用熱水泡澡還是不如香湯來得痛快,咱家太白樓香湯池子,光是草藥就加了味,泡進去既解乏又醒腦”
鄧平往手上纏著毛巾,忍不住開口道,“姐夫,您就彆太白樓了,您還不知道吧?”
“怎麼了?”李景隆詫異的問道。
“太白樓封了!已經關門大吉!”鄧平把手上的毛巾沾水,然後在手掌啪啪的拍打著。
李景隆雙眼瞪老大,“封了?誰封的?應天府還是兵馬司?大理寺還是刑部?怎麼封的?常家沒說話?趙家也沒吭聲?”
“您小點聲!”鄧平趕緊壓低聲音,“您家那太白樓太紮眼了,都察院左右都禦史,吏部的給事,二十多個官一塊參的您!”
說著,又低聲道,“這事可在朝堂上鬨得挺大,官們跟打了雞血似的,就說曹國公等人身為皇親國戚,與民爭利且不說了,奢靡無度開設賭場妓坊您是沒看見,皇上當時臉都青了!”
“不是,什麼叫曹國公開設的,這也不是咱們一家的買賣啊?”李景隆叫屈道,“後來呢,後來怎麼了?”
“封了唄!”鄧平又拍打下手,在李景隆的後背搓著,“因為這事鄭國公懷遠侯兩位,所有的差事都歇了,罰俸三年回家閉門思過,到現在都沒得著皇上寬恕的聖旨呢!”
“還有承恩侯趙侯爺,那可是皇後的親爹呀!讓皇後劈頭蓋臉一頓罵,本來打算著來年讓承恩侯家的小子,進宮在華殿陪太子讀書呢!皇後當場就給恩典免了,老侯爺從宮裡出去一路,哭了一路!”
“這麼邪乎?”李景隆有些傻眼。
鄧平從後麵看著李景隆的表情,手上用力的搓著對方後背,一條條的泥球兒刷刷的掉,很快就在水麵上浮了一層。見李景隆表情愕然之帶著三分害怕,他竟然覺得心有些快意。
“該,當初你蓋那酒樓的時候,我說摻一股,你非不讓!”鄧平心暗道,“這回出事你全背著吧!”心裡想著這些,更是不忿,“你開酒樓擴建樓房,占了我家兩個門市,黑不提白不提的,呸!”
李景隆沉思半晌,開口道,“太平奴,最近宮裡一切都安好?”
啪啪,鄧平使勁拍拍手掌,接著搓著李景隆的肩膀後背。
“嗬,姐夫你身上這泥兒夠多啊!怎麼樣,這手勁兒行不行?”鄧平笑道。
“你先彆挫!”李景隆指著邊上堆積的醜衣服說道,“我外衣內襯裡有個荷包,你掏出來!”
鄧平摘下手毛巾,“什麼荷包呀!一會再拿”半個巴掌大的荷包,拿在手裡沉甸甸的,份量不同凡響。
李景隆靠在木桶,閉著眼睛,“打開!”
“嘶!”鄧平倒吸一口冷氣,眼睛都直了。
裡麵滿是貓眼大小,各種顏色的寶石,顆顆都是上上品價值千金。就這麼半袋子寶石,妥妥的價值連城。賣給珠寶商人,怎麼都幾千現銀,那還是少說的。
“沒見過吧!”李景隆睜開眼笑笑,“瞅你那沒出息的樣,都是你給你的!”說著,大手搓著自己的脖子,“都是一家人,姐夫出門在外的,有點好東西都想著你。如今你也大了,在萬歲爺身邊當差,不能兜裡沒銀子是不是?”
“出門在外的,朋友交際叫雞也不能都讓人花錢是不是?”
看著手裡的寶石,鄧平心發暖。
“來,給姐夫搓背!再說說最近宮裡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