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朱允熥做在軟榻上,看著李景隆進來就要叩首,便笑著說道,“起來吧,彆弄那些虛禮!”說著,又道,“來人,給他搬個錦墩過來!”
李景隆聽朱允熥的語氣,像是有什麼高興事,心的忐忑放下大半。抬頭,不住的看著朱允熥。
朱允熥感受到他的目光,笑道,“你這廝如此失禮,這麼看著朕作甚?”
“臣是覺得,有日子沒見皇上,您越發的英武了!”李景隆笑道,“皇上天威一日盛過一日,如天空皓月凜然不可侵也!臣這次出海,也見了幾個所謂的番邦之主。可跟皇上想比,就是螢火蟲與日月爭輝”
“停停停!”朱允熥打斷他,笑罵道,“朕這耳朵剛清淨幾日,你彆一回來就灌迷魂湯!”說著,從桌上拿過一個石榴掰著,“差事辦好了!”說完,手上用勁,石榴卻依然沒掰開。
“臣來!”李景隆上前一步,直接掰開石榴,然後用桌上的銀羹匙,把石榴挑在白色的瓷碗,笑道,“臣可有日子沒伺候萬歲爺了,萬歲爺您慢點口,這季節的石榴有點酸!”
“說差事!”朱允熥道。
李景隆開始緩緩講述,他本就是口才極好之人,此刻說起來更是栩栩如生聲情並茂。
他李景隆在馬尼拉土王那住了一個月,什麼都不說什麼要求都不提,就是整日陪著馬尼拉土王吃喝玩樂,獻上各種天朝物產寶物。並且什麼打麻將搖骰子,字牌牌九等手段,一一交給土王,弄得土王整日跟打了雞血似的。
混熟了下來那邊土王恨不得跟他稱兄道弟,可那土王瞎了眼根本不知他包藏禍心。
一個餘後,馬尼拉那邊的米沙鄢人突然傾巢來攻,朕是前所未有且攻擊迅猛勢不可擋。過去米沙鄢人不過是劫掠鄉野,搶些東西劫掠些女子。
可這次,那些米沙鄢人不知怎麼開竅了,居然派人化作細作進了馬尼拉王治下的各城池,那些細作訓練有素,半夜暴起殺害守軍打開城池,使得馬尼拉王那邊損失慘重。
不過半月,米沙鄢人已經攻到王城之下。
馬尼拉王帶著所有武士如臨大敵,本來那些米沙鄢人不善攻城。誰知他們居然學會了用木材在城外搭建木塔,站在高處往城裡射箭。
其更有神箭手箭無虛發,把馬尼拉王手下的大獎都射死好幾個。
眼看馬尼拉王社稷危在旦夕,作為馬尼拉王的結拜兄弟,天朝上國的使臣李景隆義不容辭的出手。
明軍火炮火銃齊防山崩地裂一般,緊接著從城裡列隊出擊,火器在前步兵在後,重甲步兵所向睥睨,殺的那些米沙鄢人四散奔逃。
他李景隆此役五星連珠,斬獲賊酋首級五顆。
並且指揮臨時拚湊起來了一百多騎兵,繞路敵軍後路設伏,在山古斬首三千,全部鑄成了京觀。
“哈哈!”朱允熥聽得之樂,他對大明百姓的性命當成金子般珍惜,可對彆人卻是不甚在乎,笑道,“好呀,怕那些什麼米沙鄢人手的神箭手,還有能混入城的細作,都是你李景隆的手筆吧!”
“也不全是臣的,有的是華商許柴佬的手下!”李景隆笑道。
“好人壞人都讓你做了!”朱允熥笑道。
“此戰之後,馬尼拉王把臣驚為天人。”李景隆繼續道,“臣跟他說,日後那些米沙鄢人定然不甘心,還要再次來犯。可我不在那,還有誰能保他平安!”
“所以臣趁熱打鐵,就告訴他上表大明稱臣自然可保平安。臣告訴他稱臣之後,你就是大明的人。誰打你,大明就打誰。你打誰,大明還幫你打誰!”
朱允熥笑道,“後來呢!”
“他自然是答應,而且求之不得。因為臣幫他守土有功,所以他以馬尼拉一處海港酬謝臣”
“等會!”朱允熥抓住重點,“你是說,他給了你一處海港?”說著,笑笑,“伊番王真是好大的手筆,給了你一處海港,那日後過往商船等,收了的賦稅不是直接落你的口袋?”
“瞧您說的,臣的東西不就是大明的!”李景隆忙笑道,“皇上給臣的東西,臣幾輩子都吃用不儘了,哪裡還能貪圖那個海港?”
說著,趕緊又話鋒一轉,“臣這次回京,還帶了番王的兩個兒子!”
朱允熥神色一凝,“你把人家兒子都來了?”
“是,臣跟他們說天朝物華天寶,讓他們來見識見識,他們正有此意!”李景隆笑道,“皇上,您彆看他們是什麼王子,可臣看來,那哪是王子啊?那簡直是餓瘋了的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