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計笑道,“回幾位客官,咱這鋪子裡,有涼拌素菜,炒豆子。水盆有羊肉,月牙饃蒜羊肉,新鮮的羊血,還有葫蘆頭梆梆肉”
朱尚烈聽了,心中食指大動,“梆梆肉葫蘆頭拚兩盤過來,葫蘆頭要肥的,多蒜沫香菜陳醋花椒油。水盆羊肉,芥末羊血,還有饃”
“好嘞!”小夥計笑著答應,雪白的毛巾搭在肩膀上,然後拿著銅壺給在坐的人,挨個倒茶。
等夥計倒了茶,去灶台傳菜的時候,朱尚烈對身邊人笑道,“你還彆說,這店看著小菜樣還真不少!”說著,摸摸桌子又笑道,“看看,多乾淨。外邊看著有些邋遢,裡邊拾掇的這麼利索!”
坐在朱尚烈身邊的一個漢子,目光審視的打量著周圍,“您說的是!”說著,眯眯眼,琢磨道,“不過,這店的生意怎麼不大好呀!”
此時正是飯口,但凡是街上的館子都坐滿了人,旁邊一家賣褲帶麵的館子,門口排著長隊。可他們坐的這家鋪子中,卻隻有角落裡有三三兩兩食客,顯得十分冷清。
“鋪子雖然小,也是賣肉的,你當誰都吃得起肉?”朱尚烈笑笑。
那漢子又道,“肉是不便宜,可您看那邊遠處的肉鋪子,不也一樣都是人嗎?”說著,又道,“再說咱們西安這邊的百姓,可不像彆的地方,舍不得吃舍不得喝!這麼好的鋪子,這麼好的菜”
“偏你多疑!”朱尚烈笑道,“我曉得你忠心,可難得出來一次,彆這麼疑神疑鬼的!”
他言語之間對說話這漢子甚是親昵,因這人不單是王府的侍衛統領,更是他的舅兄。他還尚不是秦王的時候就定了親,嫡妻是兵馬指揮高誌的女兒。
這漢子名高勇,是秦王朱尚烈妻子的兄長。
朱尚烈承爵秦王之後,自然要打壓過去親王府的老人,提拔新人。所以這位忠心的舅兄,時刻伴在他左右。
高勇見秦王滿不在乎,也不想壞了氣氛。隻是目光,還是有些戒備的四處觀看。不是他小心,而是不想重蹈覆轍。上一代秦王還是大明的皇嫡子呢,身份何等尊貴,還不是被人
就這時,夥計端著兩盤菜笑著過來。
一盤是芥末醬油拌羊血,一盤是切好的葫蘆頭還有梆梆肉。
“客官用點什麼酒?小店這有上號的柳林酒,好入喉不上頭,喝了之後不口渴!”夥計笑道。
“稱二斤過來!”朱尚烈高興的說道。
隨後,抄起筷子就要吃肉。
“且慢!”高勇按住朱尚烈的手,對旁邊用了個眼神。
他們是四人一桌,除了一個秦王帶著的太監之外,都是侍衛。
見了高勇的眼神,那太監忙快速的把菜夾了幾口放入口中嚼了起來。
他的作用就是試毒的!
“你也忒無趣!”朱尚烈脾氣好,見高勇如此也不生氣,反而笑道,“跟你出來,十次有九次都玩不好!”
“臣總覺得有些不對!”高勇的目光還在四處打量。
朱尚烈笑道,“哪不對?”
就這時,夥計端著酒,灶台上的掌勺夫婦端著菜肴,一並走來。
而店中角落裡三兩個食客,也起身朝前台走來。
“掌櫃的,結賬!”
“稍等!”
“幾位爺,你們的菜!”
突然,高勇的目光一凝。
因為他看見了與眾不同之處,那就是這幾人的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