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彆給家裡招災!”李景隆吼了一聲,隨後看看外邊,靠近妻子低聲道,“這裡麵有好些事你不知道,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真有事的時候你撇清不了!”
“能有什麼事?”鄧氏眼圈都紅了,“也都不是什麼貴重東西,都是他差人送來的西安特產。人家孩子有深沉呢,知道他的身份不能跟朝臣們來往,連舅舅家那邊都沒送,全送我這來了。還寫信說,不值錢的東西,給外家兒各位親長嘗嘗鮮!”
“當年他母親活著的時候,跟我確實疏遠。可是他雖是王爺,也是我的親外甥呀!咱們當長輩的,總不能戳晚輩心窩子吧?”
原先秦王府那些事,李景隆就沒辦法跟鄧氏說。
秦王再不像話,那也是老朱家的家仇。金鑾殿上那爺倆怎麼說怎麼罵都行,他李景隆膽敢舌頭長半截亂說話,就是死罪。
“我還能坑你?”李景隆挨著妻子坐下,摟著對方的肩膀,柔聲道,“總之這兩年,彆和那邊走太近!”說到此處,長歎一聲,“他心要是真有你這個姨娘,自然會明白咱們的苦衷。”
“外人知道了怎麼看?哦,我堂堂曹國公跟大明藩王打連連,我要乾什麼呀?”李景隆繼續說道,“哦,人家堂堂大明郡王給我送禮,我這曹國公是不是有點飄啊?”
“人家彆人不會看這裡麵的事,想罵咱們挑得出無數的理來!”
鄧氏抹著眼淚,“你們這些男人,怎麼都是這些花花腸子,一個親戚之間送禮,還能鬨出什麼”
“能!”李景隆正色道,“聽話,俗話說家有賢妻,丈夫不遭橫事。這些年旁的事情你都料理得很好,我也從不說你什麼。”
“但唯獨這件事你得聽我的,彆跟那邊來往。彆說旁的,就是走人情都不行!”
鄧氏依舊不解,“他到底?”
李景隆手指指著頭上,“當初是上頭不許他承爵的,你想想這其的關節?”說著,笑笑,“你呀,有些事我不能告訴你。不過你隻要明白,你爺們不會害你就是了。”
說著,站起身繼續穿好官服,在鄧氏的目送下走出門外。
從後院出來奔側院的馬房,府裡的馬夫早就準備好了馬車。
李景隆坐進車廂,撩開簾子探出半個頭,“管家!”
“在這!”管家趕緊快步上前。
“記著,不管誰送禮一律不許開門懂嗎?”
管家點頭,“明白!”
“嗯!”李景隆點點頭,放下車簾在車廂閉目養神。
車轍陣陣響,車廂搖晃。
車廂裡的李景隆腦筋飛快的運轉,“老娘們頭發長見識短,你那郡王外甥再怎麼也是郡王,給你送年禮你真以為是心裡有你?”
“再說前些年不送,這兩年倒是殷勤。他是給你送禮嗎?他必然是將來有事,要求到你爺們我頭上!”
“老子才不摻和他們老朱家的爛事!”
心想著,在馬車舒服的抱著軟枕斜靠。
然後慢慢閉上眼睛,嘴裡清唱,“有道是人生四大香,開河的魚,下蛋的雞,回籠覺,二房妻!老爺我先睡個回籠覺,晚上回家二房妻,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