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從大殿的另一側,數十位端著火銃,排著隊列的士卒緩緩走出。
他們的正中間,穿著飛魚服的何廣義,看著李普治冷笑。
“二十步,正是火銃最合適的發射距離。”說著,他嘴角一歪,“這些人應該感到榮幸,因為這支火槍隊,平日是在京城保衛陛下的!”
“啊!!!!”
大殿之中,那些尚未死透的人,發出歇斯底裡的慘叫。
滿地的鮮血,滿地蠕動的身體。
李普治嘴唇顫顫,後退兩步。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毛驤淡淡的說道,“你這個首腦還沒浮出水麵,我們怎麼會舍近求遠,去城外抓人呢?”
“再說,旁人知道的,怎麼能比你這個教主更多?落在我的手裡,連去年吃了什麼餡的餃子,我都能問出來,還有秘密嗎?”
“至於你在其他各地的布置,嘿嘿!”
湯軏緩緩走到朱尚烈身邊,先是行禮,“千歲!”然後,對李普治說道,“你在其他各地的布置,已被我調兵圍起來了。抓了你,再下令總攻。放心,你的門徒信眾,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鎮台先彆濫殺!”殿外又傳來聲音。
剛殺戮過的地麵上,倒映出幾個人影。
幾個文官舉著傘,臉色慘白的走過血汙和肢體殘渣的地麵。
他們哪見過這種場麵。
不過最前麵的那位文官,還算鎮定。
“所有的信眾妖人,直接殺了不妥!”雨傘放下,露出閻彥清的臉,他走入大殿,看著李普治笑道,“交給本官,陝西各州府縣,每個地方都送一些過去,然後召集百姓觀刑。”
湯軏笑笑,“交給你,還不是一樣殺了?”
“不一樣!”閻彥清搖頭道,“本官要剮了他們,三千六百六十六刀,一刀都不能少。”說著,又是一笑,“到時候劊子手不多,還要勞煩鎮台的親兵出手。”
馬上,他的聲音又冷峻起來,“活剮了他們,本官看誰以後還敢信這妖教!”
而此時,高誌才從震驚中回神,詢問的看向朱尚烈。
後者拍拍對方的肩膀,“我已經很對不住你家了,若是再裝傻下去,還要對不住更多的人。”說著,看向李普治,“你以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這王城是我的家,我才是這的主子。”
“我讓誰進來,誰就能進來,我讓誰死,誰就要死!”
“你說的沒錯,我是心地溫和。但我不是沒脾氣,有句話說的好,老實人發火更可怕!”
“我大哥的人,應該全死了。”
“你方才聽到外邊的喊殺聲,正是他的手下你的手下在困獸猶鬥!”
“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本王的護軍,到現在都沒出現?”
“告訴你,他們此刻應該已經圍住了永興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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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普治一言不發,突然他轉身拔腿就跑。
動作迅疾,一點都不像個垂垂老矣之人。
可下一秒,又是砰的一下。
一根棍子,剛好敲在他的小腿上。
“啊!”李普治捂著小腿,發出慘叫。
斜刺中,兩個人拎著棍子走出來。
小全小五並肩站立。
“多久沒打人的悶棍了?”小全笑道。
“去年不才乾過嗎?”小五道。
“哪次?”
“就那次,咱倆沒錢了,晚上在路邊埋伏了一個有錢的商人。我敲的悶棍,你搜的身。找到十塊銀元,咱倆在徐媽那兒”
“彆賣相聲口了,抓活的!”毛驤怒道。
小全小五撇嘴,馬上把慘叫的李普治捆綁起來。
“話這麼多!”毛驤繼續罵道。
“您得摸摸良心!我們哥倆在邊上藏了好半天了,可是一句話沒說呀!”
“要是說誰的話多,您自己數數,從進來之後,您說了多少話。哎呦喂,就聽您一人跟那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