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緬人們還沒回神,就被推倒一片。
最前麵的是明軍的鐵甲步兵,全身都包裹在鐵甲之中隻露出兩隻眼睛。緬人的短刀竹槍根本穿不透他們的盔甲,他們手中的鐵骨朵則能輕易砸開對方的頭顱。
而戰場的另一邊,緬人的中軍後麵,也同時湧出了大片的煙塵,馬蹄的轟鳴火炮的轟鳴不絕於耳。
“兄弟們,把這些狗崽子都給老子留下!”藍玉跳腳大喊。
然後,忽然脫力猛的倒下。
“藍帥!”朱高煦趕緊扶住。
“你不是問老子為啥要送死嗎?”藍玉咧嘴笑道,“老子不是送死,老子是咬住他們!”說著,看看漫山遍野仿佛從天而降的明軍,“咬住他們,讓他們一個都彆想走!”
說著,他掙紮的站起來,執拗的推開朱高煦,“老子不用你扶!”
這時,一員戰將大喊,“藍帥在何處?”
“這裡!”朱高煦揮舞手臂。
須彌之後,悍將翟能帶著親衛大步而來,“末將翟能,奉沐帥命前來支援藍帥!”說著,虎目在藍玉身上掃過,“您辛苦了,剩下的末將來辦!”
“沐帥那邊如何?”藍玉問道。
“接到您的信之後,沐帥佯攻崆峒寨,那些狗崽子果然上當了,咱們側翼出現五千緬人先鋒。沐帥將計就計,裝作不知被他們兩頭堵住。”
“等崆峒寨的狗崽子們也下了山,沐帥退入山穀,追擊的賊人一頭紮進咱們的套子,被山上的伏兵攔腰折斷”
“沐帥那邊抽不出多少人來,隻讓末將帶了三千兵”
“夠了!”藍玉大聲道,“這些狗崽子躲地底下咱們沒招兒,可隻要冒頭了,咱們一個打他們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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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已趨於白熱化,慌亂之間緬人根本不知明軍來了多少,隻能依托山腳倉皇應戰。
明軍的戰法非常聰明,以火器開路。軍中早就裝備了那種一人就可以扛著,打霰彈的小炮。
緬人收縮防守,明軍乾脆就把火炮盯著他們的腦袋射擊,然後在步兵衝鋒。
朱高煦躺在山坡上,心砰砰的跳,“打起來的時候什麼都不怕,現在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說著,忽然齜牙咧嘴,低頭一看,腿上不知何時被緬人的竹槍捅了一個口子。殺紅眼不知疼,現在疼得他直抽抽。
藍玉伸手摸摸,“沒傷著骨頭!”隨後對朱高煦的親兵喊道,“去,帶你家二爺去邊上包包!”
“在這不能包裹?”朱高煦疑惑道。
“草!”藍玉罵道,“你想當老子麵脫褲子?你要不害臊隨你!”
傷口,正好在朱高煦的大腿根兒上。
讓他殺人他不眨眼,可讓他當著一個大老爺們脫褲子,他真是做不到。
於是有些害臊的站起來,在侍衛的攙扶下朝後麵而去。
藍玉的目光注視著他,等他走遠,艱難的站起身。
“咻!”一聲呼哨。
滿身傷痕的胭脂,從林中跑出來。
然後腦袋親昵的蹭著藍玉,後者的大手抱著戰馬,久久不肯撒手。
戰場上,喊殺震天,一人一馬無聲相擁。
片刻之後,藍玉緊緊馬鞍的繩索,低聲道,“老夥計,再跟我衝一次?”
“嗯!”胭脂甩著尾巴,眼神明亮。
“嗬!”藍玉露出微笑。
然後,他看著身邊那些也同樣看著他的騎兵殘兵們。
“好些兄弟死了,這個仇報不報?”
呼啦,剩下的殘兵們相互扶持的站起身。
“還有勁兒?”藍玉問。
沒人說話,都是笑。
“上馬!”藍玉大喝一聲。
殘存的騎兵們呼喚同樣滿身傷痕的戰馬,再次準備。
“彼等卑微小國,不知天高地厚犯我大明!”藍玉在馬上昂著頭大喊,“今日若叫他們逃脫一人,乃吾輩軍人之恥也!”
說著,刷的抽出長刀,“跟著我,斬了他們的腦袋築京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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