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父王知道,你在京城整日不乾正事瞎逛蕩,你還得挨揍!”
見了老三朱高燧這幅疲怠的樣子,朱高熾就覺得有些頭疼,甚至有些煩躁。
“我倒是想乾正事,可正事在哪呢?”朱高燧不忿道,“哦,我又不是燕王世子,又不是啥親王郡王,就是個沒爵位的空頭皇孫,哪有正事給我?”
說著,他忽然又返身挨著朱高熾坐下,低聲道,“老大,你說我也老大不小了,我這爵位到底什麼時候封啊?”
隨即又開始自說自話,“我是親王之子,按大明會典應該就是郡王,田莊人口兵馬屬官是一個都不能少的。”
“哎!”朱高熾沒說話,而是無聲歎氣。
“你還想要爵位,嗬嗬。大明朝的龍子龍孫們,以後的爵位可不都是娘胎裡出來就帶著的了。”
朱高熾心裡暗歎一聲,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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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紫禁城,格外靜謐。
朱允熥從乾清宮出來,步行朝著老爺子的永安宮走去。
永安宮中,隻有寢宮那邊的燈還亮著。
老爺子披著一張毛毯,坐在椅子上,麵前擺著一座暖爐,肥大的橘貓夾著尾巴蜷縮在老爺子的腳下。
英氣勃勃的安王朱楹,蹲在一邊笑著給老爺子捶腿。爺倆好似在說著什麼,彼此的臉上都帶著笑,儼然一副父慈子孝的場景。
“大孫來了?”老爺子見朱允熥進來,在搖椅上坐直了,“咱跟二十二正說你呢!”
“參見皇上!”朱楹起身行禮。
曾經的小屁孩王爺,已有了幾分男子漢的樣子,臉上洋溢的全是青春和活力。
“二十二叔不必多禮!”朱允熥笑著擺手,在樸無用搬來的椅子上坐下,“皇爺爺和二十二叔說孫兒什麼?”
“說著要在你身上打秋風!”老爺子笑道。
朱允熥一笑,心中已是明白,抬頭對安王朱楹道,“說你大婚的事兒?”
朱楹年輕的臉色帶了幾分扭捏和羞澀,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見他如此朱允熥就打趣道,“現在就開始等不及了?可是私下裡見了徐家的美嬌娘,心裡按耐不住?”
“嘖,胡鬨呢!”不等朱楹說話,老爺子嗔怒道,“哪有跟叔叔這麼說話的?傳出去讓人笑話!”
說著,微微側身,“大孫,咱跟你說,彆的咱不管,可老二十二的婚事,你得給咱辦的風風光光的。都是自家人,該花的錢你得花,人一輩子就是這麼一回,彆整的太寒酸,咱大明朝又不差那點。”
“想省錢在哪都能省,可不能省在自家人身上。論節儉你可比不過咱吧,可這些年對這些兒孫們,咱啥時候小氣過?”
“再說了,他未來的媳婦是徐家。所謂門當戶對,人家陪嫁金山銀山的,咱們這邊出仨瓜倆棗,臉往哪放?”
朱允熥知道老爺子這話啥意思,最近宮裡裁減開支,自然引得私底下有些閒話。老爺子這是怕他這個皇帝,舍不得給兒子花錢。
“皇爺爺放心,二十二叔的婚事,孫兒心中早有計較!”朱允熥笑道,“宮裡的內庫早就預備好了,有現銀九萬另九千取長長久久之意。金五千兩,還有江南製造局,蘇州織造,鬆江織造的布料,造辦處製造的各種器皿都已完備。”
聞言,老爺子笑的歡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