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一下,負責給皇上運柚木的船隊,管事的是他曹家的兒子。從大明啟程的時候,船隊裝滿了大明的物產,哪怕就是最普通的,不違禁的棉布白紙,茶葉瓷器香油絲綢等,那都賺翻了。
莫說緬國的金沙,就是換成藥材香料,寶石等物,那都不敢想。
而且這還是一條誰都挑不出毛病,奉旨走私一本萬利的金光大道,還是萬無一失坐地收錢最省事的金光大道。
“我說老曹!”何榮瞪著眼睛,對曹震的稱呼直接從大哥變成了老曹,“你老小子不地道啊,這好事不想著自家兄弟?”
“他都沒想著我!”郭英陰陽怪氣的補充一句。
“諸位諸位!”曹震見茅廁裡扔石頭激起公糞,趕緊擺手安撫道,“這啥話?啥叫沒想著你們?這不還沒影嗎?我是想等我家小子在那邊淌清楚了,再帶著給老兄弟入夥!”
“你看你們急什麼,我曹震的為人兄弟們還信不過?我是那種吃獨食的人?”火山文學
眾人齊齊點頭,“是!”
隨後一群老殺才七嘴八舌的開始數落,都說曹震做事不講究。
一輩子的老兄弟了,有好事還藏著掖著,有發財的路子也不帶著大夥,就奔著自己家,對得起一輩子血裡火力的交情麼?
這時,普定侯陳桓開口道,“四哥,您資格最老,您說句話!”
郭英抬起頭,“行了,彆擠兌曹傻子了!”說著,笑笑,“兄弟,你那腦瓜子,這道道可想不出來,誰給你支的招?”
“是不是李景隆那狗日的?”李新罵道。
“不是!”曹震有些惱,開口道,“春哥兒不是來京了嗎?昨兒我請他吃飯,提到柚木的事,他給我提了個醒!”
他口中的春哥,就是沐春。
“嗨,那小子看著老實巴交的,敢情也是一肚子壞水啊!”舳艫侯朱壽罵道。
“跟他爹一樣,看著三棍子抽不出一個屁,其實心眼子最多!”鶴慶侯張翼說道,“蔫壞!”
聞言,郭英心中笑道,“人家父子兩代鎮守雲南,都跟你們似的沒心眼子,鎮得住嗎?”
忽然,朱壽又問道,“那這是,沐春那小子也要參一股?”
“沒有!”曹震搖頭,“人家是世襲罔替的國公,永鎮雲南的,看得上這點三瓜倆棗?”
“那他圖啥?”東莞伯何榮不解道,“看你老曹資格老,跟你拉關係?”
“笨到家了!”郭英心中罵一句,張嘴道,“水路打通了,將來打緬國的時候,他雲南的兵是不是就不用那麼拚了?是不是就能少死人?”
這話,眾人驟然明白了。都是打了一輩子仗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敵從一路來就要死檔,從兩路來就擋不住了。
其實郭英心裡還有話沒說,沐春之所以破天荒的給曹震指路,也是為了給朱高煦那個鎮國將軍的脖子上,套上一個枷鎖,省得他無法無天。
你朱高煦真讓緬國人豁出去不要命了跟你拚,大明邊境烽煙再起,難受的還不是他沐春?
“運送柚木,估計船隊的陣仗定然少不了。不單要有船,還得有人有兵,還要建海港中轉駐守。”眾人當中,一直沒說話的永平侯謝成開口道,“光是老曹家的兒子,這場麵撐不起來!”
他這人一向不顯山不漏水的,可資格絲毫不比曹震差,可以說從跟了老爺子開始,每戰必有,在徐達和常遇春的帳下都做過副手。
“謝大哥說的是!”眾人頻頻點頭,目光看向郭英,等著他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