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彥德麵色肅然,“第二件就是治水!”說著,繼續道,“賑濟災民的同時,更要防止洪水肆虐,正如方才臣所說,淮安一定要保住,而且不能讓洪水波及中都鳳陽,威脅揚州。”
“臣說句不當的話,災情已然如此,再怎麼惡化,也隻能在已成洪泛區的地方惡化,所謂壯士斷腕,割肉剜瘡。決不能讓其他州府,被洪水波及!”
這才是真正的做官的態度,沒出事的時候未雨綢繆防微杜漸,出了事就要控製在可控的範圍之內,絕不波及到其他地方。
“很好!”朱允熥讚許一聲,“你以欽差之身去泗州,除了你要的先斬後奏之權外,朕還給你秘折專權,你的奏章直接送到朕麵前。另外,朕知賑災不是一個人可以麵麵俱到的事,朕已籌備了賑災衙門。”
“戶部尚書張紞,廉政院尚書暴昭,左都禦史楊靖,都禦史嚴震直等人在京師,為你統籌!”
說著,朱允熥又看著辛彥德,“你去賑災,千難萬難,你隻是一個人不是三頭六臂。說吧,可有合適的幫手舉薦?”
辛彥德沉思良久,不曾發生。
“說吧,你有合適的人選就說出來!”朱允熥苦笑道,“莫非,你怕朕以為你平日結黨不敢說?”
“君子不黨!”辛彥德開口,“但有誌向相投之人!”說著,頓了頓,說道,“戶部山東司主事黃俊,河南司主事施維中,監察禦史楊滌,原山東按察司現通政司參議胡璉,原沈陽衛提刑按察現兵部郎中苗微”
辛彥德開口說出一串名字,這些名字在朱允熥的心中並不陌生。
因為這些人有個共同點,都是這幾年在吏部考核時身上有汙點兒的官員。有汙點不代表這些人乾了壞事,還有可能是他們隻會做事,不會做人。
“好,朕都準奏!”朱允熥道,“這些人如何安排,朕給你專權。”
“臣還要一項權利!”辛彥德叩首。
“你說!”
“一隊錦衣衛還有”說著,辛彥德看向朱允熥的眼睛,“調兵之權!”說著,又叩首道,“菩薩心腸亦要有雷霆手段!”
“準奏!”朱允熥說了一聲,站起身來,“都依你!”
說著,他轉身,“事不宜遲,朕就不給你踐行了,朕在京中等著你的好消息!”
“皇上!”辛彥德詫異的開口,“你不讓臣你給臣規定個時間麼?”
“時間?”朱允熥轉頭笑道,“是勒令你一個月安置完災民,還是三個月治理完水患?”說著,伸手扶起辛彥德,正色道,“無論是安民還是治災,都是曠日持久勞心勞力之事,所謂欲速則不達,朕更不能急功近利!”
“既然選了愛卿,朕就信得過你,好好做慢慢做,做到圓滿。你是朕的身邊人,知道朕不愛聽什麼為君父分憂為朝廷效死的假話。”
說著,拍拍對方的肩膀,“你可知朕為何選你?”
隨即不等辛彥德說話,朱允熥又點點對方的心口,“因為你心裡頭,裝著的是人,是大明朝的百姓,而不是官位,不是功名利祿,更不是朕這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