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此乃太上皇定下的北伐之策。先取山東,撤其屏蔽,旋師河南,斷其羽翼!山東河南,一個是元大都的屏障一個是他的羽翼,咱們占了這兩個地方,就等於先斷了他的手腳!”
“而之後呢!”李景隆講得繪聲繪色,“拔潼關而守之,據其戶檻!北伐是正奇並用,相輔相成。”說著,他歎口氣,“世人都誇耀中山王開平王之功,殊不知拔潼關而守這事當中,我嶽父寧河王他老人家才是首功!”
說著,笑道,“當然,太上皇他老人家是知道的,不然也不能王爵酬其功也!”
鄧鐸在一旁,雙眼越發明亮,太陽穴一鼓一鼓,仿佛幻想著當日他父親領兵廝殺的場景。
而趙石則是沉吟一番,“那晚輩請問,偏師出襄陽和拔潼關?”
“這孩子不是武將的材料!”
李景隆心中暗道一句,嘴上笑道,“寧河王出襄陽攻南陽,等於直接斷了元軍從側翼攻擊我山東大軍的可能,而中山王等之所以掃平河南不費吹灰之力,也是因為我嶽父寧河王在正麵強攻之因啊!”
“河南平定,下一步就是陝州,當是時之他蒙元精兵強將隻能退守陝西,任憑我大明虎賁調頭,直奔元大都!”
“哎!”說到此處,李景隆歎息道,“國朝論功臣,我嶽父寧河王之功,穩坐前五!”
他說到這,趙石已是明白了。
趕緊起身抱拳道,“晚輩才疏學淺,以前竟不知貴府功高至此,一路上多有怠慢,還望海涵!”
李景隆這話,看似在講述北伐,其實是在跟趙石說,鄧家的根基有多厚。
那是僅在徐達常遇春之後的人物,但論戰功湯和他們都要靠邊站的。而且就算李景隆他爹李文忠剛出道的時候,也是人家鄧家手下的小兵。
當然,若是鄧家根子不硬,也不可能是他李景隆的嶽家。
鄧鐸臉上泛光,“可惜後人不孝,白白墮了父輩的英名!”
“哎,你就是時運不濟!萬不可妄自菲薄!”李景隆笑道。
鄧家眼看就要抬頭了,一個都督府的斷事官,再加上皇上的侍衛親軍統領,翻身就在這幾年的事兒。
李景隆這也是在提醒趙石,這是一股很厲害的潛力股。你看看人家,剛有翻身的跡象,就有地方的總兵貼上來,若再過幾年站穩腳跟還了得。
當日鄧愈手下也是有一班人馬的,軍中關係尚在,隻要好好經營,不愁沒有借助。
就這時,親兵李小歪又從外邊進來,低聲道,“老爺有信,大少爺的!”
李景隆臉色一頓,伸手拿過來,當著趙石和鄧鐸的麵就打開,剛看了幾眼就深深皺眉。
~~
孤燈一盞,李景隆奮筆疾書。
“信收到,吾兒沉穩吾心甚慰。駙馬府抵押借款之書留好,你親自保管且要下封口令,不許外人知曉。”
“吾兒之妻乃是郡主,與南康公主姑侄至親,當多多走動人情來往。”
寫著,李景隆的臉色鄭重起來。
“吾不在京師之中,萬般無不可,唯獨太上皇之龍體心中實在放不下。吾兒,日後來信,太上皇身體之事當急急告知,切記切記!”
~~
大家元宵節快樂。
明天我可能要耽擱,因為明天帶我老媽回廣州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