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楨則是直接迎過去,急道,“你去哪兒?”
“老爺子忽然說想吃外邊的千層芝麻燒餅,下官出去買去!”李景隆拱手笑道。
“他老人家知道我們哥倆來了嗎?”朱楨又急道,“沒說傳我們?”
“這下官不知道啊!”李景隆眨眨眼,隨即再拱手道,“下官還有事,先怠慢兩位千歲了!”
說著,他就要走。
但朱楨依舊擋在他前麵,皺眉道,“你是不是打馬虎眼呢?”
說著,他的目光注意到鄧平,上下打量一番,“這是?”
“下官內弟,鄧家之子。”李景隆笑道,“現皇城侍衛親軍的統領!”
他這麼一說,朱楨就知道是誰了,又看看鄧平,“哦,這麼說他也是老七的小舅子!”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老七沒給你信兒?他幾時到?”
李景隆頓時不悅,“千歲這是何意?”
“本王能有何意,問你話唄!”朱楨本就脾氣不好,有些急了,“你們是連襟,自然來往多!這麼大的事,他來之前不得先跟你打招呼?”
老爺子第七次齊王朱榑的正妃,是李景隆夫人的親妹妹,是以剛才朱楨才說鄧平也是齊王的小舅子。
鄧家雖然沒了支撐門戶的頂梁柱,但這些年之所以架子不倒,而且簡在帝心。除了鄧愈當年的功勞之外,也和這脫不開乾係。李景隆娶了鄧家的女兒,齊王娶了鄧家的女兒,當年秦王的側妃也是鄧家的女兒。
“千歲這話過了,齊王千歲來京,怎會和下官打招呼?”說著,李景隆笑起來,“這話要是讓禦史聽見,少不得又要聒噪!”
說著,拱手行禮,“有事在身少陪了,兩位千歲請擔待一二!”
隨即,帶著鄧平一拐一拐的去了。
“你”朱楨站在原地,滿臉怒氣。
“六哥!”朱柏勸道,“您現在怎麼亂了分寸呢?”說著,低聲道,“您先好好坐一會,靜一靜!”
“你看他那樣,哼!”朱楨看著李景隆的背影咬牙。
朱柏按著朱楨坐下,“您也是,說話忒不客氣。人家李景隆現在位高權重,您看您對他,呼來喝去的!”
“哼!他現在揚巴了!忘了當年在咱們兄弟屁股後頭跟哈巴狗似的!”朱楨咬牙道,“誰給他的底氣,現在跟咱們還擺上譜了?”
朱柏無言,不用任何人給李景隆底氣。就憑人家曹國公三個字,就憑人家是李文忠的兒子,人家就可以軟硬不吃。
“哎你說這是不是有點過了!”朱楨又道,“咱們親兒子親叔叔在外頭乾等著,他李景隆一個外姓人隨意的出來進去,這不倒反天罡了嗎?”
朱柏沒說話,因為他又看到了一個人。
行宮的二道門裡,一個穿著布衣的熟悉的身影,正惦著腳朝這望。
似乎發現了朱柏的目光,那人的身影一晃,又馬上消失不見。
“你看什麼呢?”朱楨狐疑道。
“五哥!”朱柏歎口氣。
“嗯?哪呢?”
“看著我看他,走了!”
“他”
“六哥!前車之鑒啊!”朱柏話中有話的勸解,“您必須穩當點!”
朱楨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然後嘴唇顫抖著,“咱們可千萬,彆落成五哥那樣,忒忒受不了!”
“嗬!”朱柏冷笑半聲,“是呀,整日的自取其辱,還不如死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