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以防萬一,當晚席老道就留宿在曹國公府中。
不得不說曹國公家底之雄厚讓人咋舌,單是一間客房,就比當初行宮之中老爺子的寢宮還要富麗堂皇。
牆上是產自廣東由於傑出畫師打造,惟妙惟肖的花鳥彩繪牆紙,還有一幅幅寸尺寸金,蘇州的手工紋繡。地上更是價值千金的西域地毯,赤腳踩在上麵,彷如踩在雲朵之中。
屋裡的家私,一水的紫檀。器型之大,花紋之精美遠超大內。一張巨大的拔步床,鏤空的地方鑲滿了白色的瓷片
不,乍一看是瓷片,再細看竟然是打磨得薄如蟬翼的象牙。上麵都雕刻著各種才子佳人,還有代表著美好寓意的圖案。
“真他媽奢侈呀!等李景隆好了,非敲他一筆!”
席老道嘬著牙花子,背著手在房內踱步,目光陡然又落在博古架上。
然後,他緩緩的拿起一隻花瓶。
“謔!洪武朝官窯,青花纏枝牡丹紋玉壺春”驟然間,席老道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了。
洪武朝的官窯承繼元青花,在元青花的基礎上又糅合了唐代器皿的雍容大氣。但瓷器這東西,老爺子當政的時候一向認為它不能吃不能喝,勞民傷財。所以,燒製的很少。
即便有,也大多存於宮中。而勳貴人家偶有所得,也多珍藏起來,哪能這麼隨便的擺在客房之中。
“這是洪武十年,最精美的一窯瓷器!”
忽然,席老道身後傳來聲音。
卻是李琪帶著幾個下人,捧著蠶絲被等悄悄進來。
“嘖嘖,你家是真闊!”席老道捧著花瓶,繼續說道。
“這一窯是為慶賀太祖高皇帝登基十年整,當初共燒了十二套,每套是四十八件。”李琪笑道,“原本這十二套除了供給東宮之外,就是賞賜藩王,公侯之家一概沒有!”
說著,他又笑笑,“當時我祖父陪侍在孝康皇帝身側手足情深,孝康皇帝破例,賞了我李家一套!”
席老道放下手中的花瓶,又指了下那奢華的拔步床,“這床也有來曆吧?”
“這是我祖母的陪嫁!”李琪笑著親手鋪好床褥,繼續說道,“其實這間客房,原就是我祖父的臥房!”
“這如何使得!”席老道屁股直接彈起來。
“救命之恩我李家無以為報!”李琪鄭重的行禮,“哪怕是傾家蕩產不足報答道長的大恩!”說著,一笑,“從今以後,在下定視道長為親長,若有差遣,莫敢不從!”
席老道瞅瞅李琪,撇嘴,“就衝你這張嘴,你就是你爹親生的!”
李琪微微尷尬,笑了下之後,“道長,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說著,微微側身,露出身後的下人來,“晚輩留了幾個人在您身邊伺候,您要什麼,隻管吩咐就是!”
說到此處,又繃著臉,對那幾個下人道,“道長說的,就等於我和母親說的,誰敢疏忽敷衍,打死勿論!”
隨即,李琪對著席老道鄭重行禮,翩然而去。
而席老道,則是呆呆的看著那幾個下人
眼前這幾人,正是方才李景隆屋內,那幾個俏麗的丫鬟。
丫鬟們換了新衣,輕紗披肩,圓潤如玉微微閃光
敞開的宮裝衣領,跌宕起伏
“咕嚕!”席老道咽口唾沫,心中暗道,“明兒得給李景隆下點藥,讓他晚點好!”
“奴婢們伺候道長更衣!”領頭的丫鬟一說話,臉頰紅得像是熟透的桃子。
緩步走來,一步一留香。
“等會!更衣著什麼急!”席老道說著,忽然抓住那丫鬟的柔夷,仔細的搓著。
“道長!”丫鬟的聲音低不可聞,臉如火燒雲。
少女臉頰之紅,格外嬌媚。那是一種白裡透紅,一片一片的紅暈。
然後這片紅暈,順著耳根漸漸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