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解縉連連跺腳,捶胸頓足。
朱允熥有看向窗外,望著船隊消失的方向,“洪熙這一去,也不知何時能回來!”
說真的,當身邊習慣了有這麼一個人,而他又突然離去的時候,還真是有些不是滋味。
“皇上,世子殿下此去緬地必然能安邦定國!”
群臣之中,李景隆又開口笑道,“在臣看來,此次世子出使緬國冊封藩王,舉行我大明宗藩迎親大典,跟盛唐時文成公主和親吐蕃,有異曲同工之處!”
“當年的吐蕃也是刀耕火種,不通教化不知禮儀之蠻疆。是我中夏治國,傳之於禮儀教化,文字書籍,印刷造紙等重重先進之術。才使得吐蕃能煥然一新,後來居上,一躍而成強國!”
“你這廝!”朱允熥橫他一眼,“拍馬屁都不會了!”說著,冷哼道,“這倆事能一樣嗎?能比嗎?”
“是是是!”李景隆忙躬身道,“臣失言!”說著,笑道,“當初唐太宗時讓文成公主和親,是上趕著嫁閨女。不但嫁了過去,還給了大筆的嫁妝。”
“是用中原的寶貝養肥了外姓人!而我大明不是和親,而是聯姻。聯姻就是兩家變成一家”
朱允熥微微皺眉,話怎麼說的這麼直白,好像大明朝是要吃絕戶似的!
李景隆一邊說一邊觀察朱允熥的臉色,當即開口道,“說起來,此次我大明和緬國的聯姻,還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說著,又笑道,“以往我天朝教化四方,都是衣冠文字。至我朝大明,不但要推廣衣冠文字,更是要使得番邦之國百業興旺,人民安樂。使其知廉恥,明禮儀,倉稟足。”
說到此處,忽然眉飛色舞,“臣今日才明白那句話?”
“哪句?”朱允熥問道。
“四海之內皆王土!”李景隆大聲道,“吾皇不以其民之頑劣而不教,不以其地貧寒偏遠而不納,不以其國卑微而不受,不以其人粗鄙而不養!”
“臣等隻看到的是大明頭上的天,而皇上您看的是天下,日月所在之處!日月之下,屆大明之土屆吾皇之民。吾皇一視同仁,悉心教導,是的即便是蠻疆小國,也能脫胎換骨。”
“若無吾皇,如緬地之民,世代刀耕火種如野人一般,緬國之地煙瘴橫行滿是毒蛇猛獸。而在吾皇恩德之下,將來必是如我大明一般的王道樂土!”
朱允熥嘴角微微上揚。
此時,李景隆扔了拐棍,鄭重行禮道,“唐太宗一代雄主,但所謂和親也不過是為了大唐邊陲一時之安,且也為日後吐蕃之強埋下隱患!”
“而吾皇如今聯姻緬國,設置王藩,所圖乃是千秋萬代之功。不但為我大明開疆拓土,且使得本是蠻人的百姓,萬代安樂!”
“若論帝王之武功,臣不敢擅言。可單論文治以及遠見卓識,大唐太宗遠不及吾皇也!”
外麵小風呼呼吹。
老李的馬屁嗷嗷飛。
饒是朱允熥已對馬屁免疫,但此刻心中也是微微愉悅。
是呀,其實李景隆也沒說錯。
曆朝曆代的帝王,圖謀的也不過是三五十年之安。捫心自問,能做到這點已是一代雄主。
但朱允熥所圖的,卻是未來千年。
最起碼不管能不能消化,先把他變成自古以來我國固有領土再說,省得日後扯皮。
就算扯皮,也是我們占理,就算吃虧也傷不到本質。
再說白了,總要給後世的敗家子,留些可以敗壞揮霍的資本嘛!818
“日月之下皆明土,蒼穹之下皆王臣!”李景隆又大聲道,“我大明盛世,未來可期!吾皇聖主,萬代仰望!”
“嗬嗬!”朱允熥上揚的嘴角合不攏,“你這廝,起來起來,好好的說這些作甚嗬嗬,莫以為你說這些虛話,朕就高興哈哈哈哈!”
周圍的人,無不用仰慕的目光看著李景隆。
看看人家這馬屁拍的!
那叫他媽的一個出類拔萃,彆具一格,清新脫俗,有理有據。
人家這馬屁就跟唱戲似的,抑揚頓挫。
先故意說錯話讓皇上不高興,而後話鋒一轉直接把所有的一切,都歸根於皇上。
簡直這馬屁簡直無與倫比。
“你這廝!”朱允熥又看著李景隆,“好話是張口就來嗬嗬,一點點小事,經過你的嘴就不得了啦!朕自己還不知道自己的斤兩??什麼遠超曆代雄主哈哈,也不怕讓人笑話!”
說著,朱允熥的目光落在李景隆剛拿起來的拐棍上,“怎麼?身子還是不爽利?”
“這半邊身子麻,軟軟的用不上力!”李景隆歎氣道,“如今臣走路,都栽歪著,跟顛子似的!”
“哎,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朱允熥寬慰道,“你這病要慢慢養!”說著,拍拍對方的肩膀,“要小心,不要太勞累了,不要事事都事必躬親!朝堂上不隻你曹國公一位大臣,彆把自己累壞了!”
來自皇帝的噓寒問暖,又讓周圍的群臣們一陣感歎。
這等簡在帝心,他們何時才能擁有?
(今天卡文了,真卡了,腦子裡太亂了。需要點時間,好好梳理一下,被瑣事纏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