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明白!」樊光華低聲道,「是兄弟們心中害怕....」
「害怕讓錦衣衛知道你們暗中包庇那些雜碎的事,把讓人給擼了給抓起來,所以讓你來跟老子這說好話!讓老子出頭救你們是吧?」
趙思禮冷笑,「做他娘的春秋大夢呢?哦,老子以前帶過他們幾天就要管他們一輩子,他們是我兒子?」
「這也是沒辦法,隻能求到您這!」
樊光華更是一腦門子汗,沒做到這個位置的時候,整天連做夢都是盼,可真做到這個位置才知道是多麼不容易。.br>
還是那個道理,下麵的事他這個領頭的要是太較真,那他這個官就沒得做了!下麵人,他隻能約束著儘量的不要太出格,偶爾殺幾隻太調皮不聽話的小猴子。
可是呢,下麵的人一旦出事了,他這個主官也是難辭其咎。
「我問你,你拿了多少錢?」趙思禮忽然問道。
「卑職的為人您還不知道嗎?以前這個位置拿多少,卑職就拿多少!」樊光華苦笑道,「卑職也是一分都不敢多拿....」說著,拱手道,「侯爺,您知道卑職不是怕死的人,可是被錦衣衛給盯上了,卑職真是心裡頭....提心吊膽呀!」
「你呀,就是太實在!」趙思禮歎口氣,「既然你墨守成規,一分沒多拿多占,你怕什麼?」
「畢竟是兵馬司.....」
「他們又不是單孝敬你兵馬司了,巡檢司城防軍哪個落下了?」趙思禮冷笑道,「就算是錦衣衛盯上了又如何?你手下那麼多人,你應該知道誰是搭橋牽線的吧?應該知道,那些雜碎走的是誰的門路,才有資格給你們兵馬司送平安錢!」
樊光華一愣,「知道呀!」
「知道你把他推出去不就完了?」趙思禮怒道,「你是兵馬司的第一把交椅,你不是他們爹!他們是你的屬下,不是你兒子!」
「哦,錢他們也都拿了,甚至比你拿得還多,然後出事了讓你來我這找門路!光華,你是不是缺點什麼?」
「卑職缺什麼呀?」
「缺心眼!」趙思禮罵道,「***屁股再大點,心都能拉出來!」說著,恨鐵不成剛的罵道,「馭下之策,是要想著皆大歡喜利益均沾。但是你老大,剔除害群之馬你責無旁貸!」
「拿出點魄力來,該處理就處理,也讓手下其他人看看,你不是好說話的!你還彆擔心下麵的人,因為這事對你心裡有想法,以後陽奉陰違的!」
「我告訴你,人都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你越是遷就他們,他們反而越是蹬鼻子上臉!反而你把他們管得溜溜的,他們才怕你聽你敬你!」
「那.....」樊光華有些明白了,「侯爺您的意思是,萬一錦衣衛想用這些被抄了的場子做文章,卑職這邊就.....大義滅親!」
「你奶奶的!你他娘的是真會用成語!」趙思禮氣笑了,開口道,「什麼大義滅親,就是誰擔的事兒誰負責!衙門裡就是這樣,不出事就沒事。一出事,誰惹的事誰擔著!」
樊光華訕笑道,「卑職這不是怕自己被連累.....」
「你才當幾天指揮使呀!連累得著嗎?」趙思禮說道,「如果連累到你了,兵馬司就他媽全軍覆沒了!」
說著,隨口道,「那些南城的場子早該掃了!我告訴你,對付那些雜碎也是一樣。交平安錢他們應該應份的,他們不交有的是人上趕著求著交!」
「絕對不能因為他們交錢了,就給他們行方便,明白嗎?該抓的時候一定要抓,該殺一定要殺。你要讓他
們知道,他們那些撈偏門的雜碎,就是你養的狗!」
說著,又問道,「錦衣衛除了抓人還乾什麼了?抓了多少人?」
「就把那幾處最紅火的寶局管事的給抓了,然後把場子裡的錢給掃了....」
不等樊光華說完,趙思禮已經笑罵道,「你這腦袋呀!就適合在軍中,不適合在衙門!擔心錦衣衛差你,擔心個屁呀!你算老幾?」
「平安錢這事,天下各州縣哪個衙門不收?平安錢不是保平安,而是花錢買平安!」
「你看不出來嗎?錦衣衛是撈外快去了!奔著錢去的!往後南城的平安錢,他們也要分一份,明白嗎?」
這邊趙思禮正訓孩子似的訓著樊光華,那邊管家進來,低聲道,「侯爺,錦衣衛指揮使何都堂登門!」
「嗯?」趙思禮微微意外。
邊上,本來剛放心的樊光華頓時又把心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