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站在禦花園門口,聽著裡麵大學士們對朱高熾的指責,笑得肩膀一動一動。
就這時,王八恥忽然湊過來,低聲道,“萬歲爺,皇後娘娘正朝這邊來呢?”
這是知道她寶貝兒子逃學了,來抓現行了!
“快跑!”朱允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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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大多數的日子,大抵都是這麼無聊。
即便是皇帝,也無非是倆飽一倒。
正如曆代先賢所總結出來的經驗,凡事都要交給時間。
大明這邊風和日麗,即便種種新政也是在掃清障礙之後潤物細無聲。而在萬裡之外的安南,則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安南,京都,鎮國寺。
寺廟之中煙火鼎盛,站在佛塔最高處,京都之內的亭台樓閣儘收眼底。雖不比得大明繁華,但也彆有洞天。
安南國主黎季氂,一身明黃色的仿唐龍袍,手拿著大明八百裡加急,不遠千裡疾馳而來的國書,麵色憂心忡忡。
不但是他,在他身後跟著的一眾心腹。
如阮景真,魏栻,阮公丞,阮希真。還有他兩個兒子黎子澄,黎汗蒼。手下大將胡杜,胡射,杜子鑒等人也都是一臉憂色。
“我本以為,繼位之後對明稱臣,獻上寶物即可偏安一方,誰想?”
外邊,似乎下起了蒙蒙細雨,使得整個京都起來都籠罩在霧氣當中。
黎季氂看著窗外,緩緩道,“誰成想,大明皇帝欺人太甚!”
明朝的國書一封措辭比一封嚴厲,在最新的國書之中,已經直接挑明你黎賊篡位之事。現在給他的選擇就一點。去皇帝號,把王位還給陳朝王族,安心做個富家翁。
這根本不可能!當他是三歲孩子嗎?
他可以去皇位繼續稱王,但若連王位都沒有了,翌日陳朝王族的報複,是他能承受的嗎?
“陛下!”安南工部尚書阮景真開口說道,“為今之計,在臣看來不管大明措辭如何嚴厲,都不能忤逆大明!”說著,歎口氣,“畢竟,百萬雄獅之國,隻可智鬥不能蠻力抗之。”
安南所有的朝綱構架都是仿照中原王朝,連官職都是一模一樣。
禦史大夫魏栻也跟著開口,“臣附議,現在不能挑釁大明,使其有罪名問罪於安南!”說著,他頓了頓,“最好是”
“最好是什麼?”黎季氂冷笑。
“最好是把答應大明的條約儘快簽訂!然後”魏栻艱難的說道,“曾經我安南侵占大明廣西五縣之地,儘快奉還!”
“不但要還!還要認錯,認罪!”戶部尚書阮希周也開口道,“再加寶物美女”
“我安南給大明的還少嗎?”黎季氂長子,如今掌握禁軍的黎子澄忽然怒道,“這些年來,要錢給錢要寶物給寶物要人給人,現在現在大明擺明了,要把我安南一口吞下去!”
“哼!”黎季氂次子黎漢蒼也道,“父親繼位開始就三番五次上書成臣,態度謙卑到了極點,可換來的是什麼?是大明的侮辱!”說著,又咬牙道,“甚至父親在大明的國書中說可以退位為太上皇,大明都不許!何止欺人太甚,簡直是要將我等亡國滅種!”
說著,他又咬牙繼續道,“諸君莫非看不見高麗,緬地的舊事?隻要大明想開戰,他們來了就不會走!”
“父親!”黎子澄說道,“為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打?”
“嘶”周圍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我安南有軍民七百萬又有山川便利!”黎子澄冷笑道,“馬上又是雨季,他大明怎麼打?漢唐之時,中國之兵是到了安南,可也沒曾占了安南全境!”
“即便我安南暫時丟些城池又算得了什麼?隻要上下一心,就足以讓明軍寸步難行!看他們有多少人夠死?”
“以戰促和,才是上上策!不然就算大明不亡我等,也會視我安南為大明家奴!”
“是呀陛下!”一眾安南武將紛紛附和,“我安南山川之險,又有百戰良兵,他戰就站,何懼之”
黎季氂看著窗外,沉思許久。
戰?還是求?
和平從來都不是求來的!
“現在!”他緩緩開口,“先對大明虛以為蛇!從今日起,集合我安南所有大軍,各關隘層層重兵把守”說著,他的目光陡然看向北方,“大明你猖狂得太久了!”章節錯誤,點此報送(免注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