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拖”朱高熾又道,“麻痹他們!先發國書,讓他們派遣臣子前來說明原委,請罪道歉!”
“甚至,跟他們要一筆賠償!”朱高熾咧嘴一笑,“如此一來,他們見我大明並未直接發兵,定然以為此事還有緩兒,所以這一鼓作氣之勁兒,自然就散了!”
“等他們的勁兒散了,才是我大明進兵的最好時機!”
“世子殿下所言極是!”
朱高熾話音落下,魏國公徐輝祖開口道,“臣附議!而且?”
“而且什麼?”朱允熥笑問。
“我軍的軍心!”徐輝祖道,“因此戰,我軍複仇之心太盛。所謂兵者,萬不可一腔義憤,更不能焦躁。”
“此時用兵,我方將士很可能太容易輕兵冒進了!所以臣以為,先壓一壓,等著軍心不那麼焦躁,但也迫不及待的時候,再起大軍進兵。”
“臣的看法跟魏國公是一致的!”曹國公李景隆緊隨其後,“世子殿下所說的也有道理!安南此時草木皆兵,跟他們硬碰硬殊為不智!”
“正如兵法所言圍三缺一,總要讓他們以為自己還有活路!隻要他們認為還有活路,就不會拚命!”
“等他們鬆懈之時,我大明再一擊斃!”
“愛卿所言甚合朕心!”朱允熥笑道,“禮部,理藩院!”
“臣在!”
“給安南去旨,讓他們火速派人來京說明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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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較什麼勁呢?”
午門外,李景隆在人少的地方,上了李至剛的馬車。
李至剛黑著臉,“不是我要跟他較勁,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說著,冷哼道,“這為王大臣的架子可夠大,也夠目中無人的了!我一句話,他回過來多少?”
說著,咬牙道,“公然於朝堂之上辱我!”
“多大點事呀?”
李景隆心中搖頭苦笑,“你先出言譏諷人家的?你真當那死胖子是好說話的人?朱家人都他娘的睚眥必報,他譏諷他在先,他必要懟回來!再說,你什麼資曆你就譏諷人家?他怎麼了你就譏諷人家?”
想著,李景隆又忽然的心中警醒。
李至剛這人貪戀權位,更是獨愛一言九鼎眾人捧著的感覺。剛位列朝堂第一序列,就開始跟人家擺明車馬言語相對,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忍忍,誰讓他姓朱呢?”李景隆笑著道,“以行,你也犯不著跟他有言語上的衝突,你所擅長的是政務”
“我也不想搭理他,可你知他做了什麼?”李至剛忽然咬牙道,“皇上讓他在我腦袋上,掛著稅務海關總司的官職,是讓他掛著,可他現在已經開始對我指手畫腳了?”
“嗯?”李景隆驟然一愣,“這話從何說起?”
“如今從各地海關選拔之人,還有戶部工部調撥的官員都已到位了!我這新衙門就差掛牌了!”李至剛咬牙切齒,“可這些人都是我精心選拔出來的,他他卻仗著是南書房首領王大臣,仗著皇上讓他在我上麵,他”
“他到底怎麼了?”李景隆急問。
李至剛滿臉憤憤,“他居然先把這些人都召集起來,開會!”
說著,憤意不減,“衙門還沒掛牌呢,就先宴請這些官員們,然後長篇大論一番。最可氣的是,他他事先都沒通知我,而是在眼看著要開席的時候,才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