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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
不等郭官僧行禮,朱允熥已是揮手,“何事?”
“皇上,有安南的秘報!”郭官僧看了一眼殿中其他人,低聲道。
“說!”朱允熥再次端起茶碗。
這種秘報都是前線的軍務,沒什麼不可對人言的。
“安南秘報!”郭管僧雙手捧著文書打開,“安南黎賊聞聽多邦城破,安南東西兩都危在旦夕,他們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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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麵一轉,鏡頭轉到安南多邦城。
戰火中的城池顯得無限淒涼,百姓在戰火中哀嚎,城池之中屍橫遍野。空氣之中,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明軍攻破多邦城之後,自富良江南岸水軍長驅直入,一路縱火焚毀安南人的城寨,再加上火炮火槍的轟擊之下,安南人一觸即潰,明軍摧枯拉朽。
此刻站在多邦城頭,遙望安南人精心布置的江北防線,處處都是火光,江麵之上滿是漂浮的屍體。
“再不打就他們就逃啦!”永定侯張銓跟在朱棣身後,跺腳喊道,“東都西都就在咱們嘴邊,為何不吃下去!”
東莞伯何榮也是麵色鐵青,“四王爺,為何不乘勝追擊?”
這兩位老將的憤怒是有道理的,將士們士氣正高,殺得正性起,正該是窮追猛打是時候,偏偏這位征南大將軍勇毅親王居然傳令,暫且收兵鞏固戰果。
“四王爺,若是黎賊逃了,罪名誰來擔?”張銓怒道。
“逃?”朱棣冷笑,“他往哪逃?”
“當然是坐船逃往海上!”何榮也怒道。
“哼,他逃到天上,本王也能抓到他!”朱棣又是冷笑。
然後回頭看看兩位老將,毫不客氣的說道,“恕孤直言,二位用兵勇則勇,但缺謀略,不然的話”
頓時,倆老殺才氣得七竅生煙。
朱棣這話說得很明白,你倆打仗就是蠻乾,不然也不能打了一輩子仗,還一個是伯爵一個是侯爵,還他娘的都是後來封的,而不是開國時候封的。
“仗打到這個份上,勝負已分!”朱棣再也不看他們,反而是看著身邊的兒子朱高煦,“咱們是一口氣提著,安南人何嘗不是一口氣撐著?”
“若是咱們窮追猛打,黎賊要拚個魚死網破!”朱高煦沉吟道,“再怎麼說,他現在也是安南的國主,手下爪牙忠臣無數。他要是想拚死抵抗的話,安南東西兩都絕不會軍心淪喪!”
“我軍若是強攻!”朱高煦頓了頓,又道,“大概也是要人命來填!”
“就是這個理!”朱棣大笑,“再說,安南人東西兩都還有兵馬數十萬,兵法雲十倍圍之!若他們龜縮不出,咱們就兵力不足!”
“所以!”說著,朱棣遙望遠方,“讓黎賊跑!他一跑,安南東西兩都軍民必定軍心潰散再無鬥誌,周圍郡縣在我大軍威懾之下,也必定望風而降!”
“那您的意思,就不打了?”張銓冷笑。
“打!”朱棣眼神堅定,“黎賊逃到哪,咱們就追到哪兒!”說著,他回望眾將,“以前是招撫為先,但此刻還聽命於黎賊的,必是賊之心腹!”
“傳本王的令,追擊黎賊之時,不降者儘殺之!”
朱高煦在旁大聲道,“頭顱儘數斬首,築京觀!”
“報!”
忽然,又親兵飛奔而來,“王爺,軍報!”
“念!”朱棣大聲道。
“喏!黎賊見我軍勢大,不可抵擋,東都危在旦夕。已將西都官舍倉庫焚毀,率領殘部逃往海上!”
“哈哈哈!”朱棣大笑,“看看!他倒是幫了咱們一個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