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按察司吃飽了撐的管這個?
而且北直隸按察司的楊溥,可是東宮的人!
朝廷正是多事之秋,太子的人隻需要隔岸觀火就是最大的受益了,他這個時候跳出來,是給太子爺找事嗎?
就算他們早就知道,這個時候也會裝不知道。
張振宗調任西北.....
曹國公正在去新都北京的路上....
李至剛看著方賓,滿臉冷笑,「你們是要逼著我.....捏著鼻子幫你們遮掩嗎?」xь.
「閣老,閣老!」方賓匍匐在李至剛腳下,嚎啕大哭道,「卑職等絕無此意!」
「我早怎麼沒看清你這個人是這麼的虛偽!「李至剛抬頭,歎口氣,感覺胸口被一堵牆壓著,歎氣道,「老夫,識人不明,有眼無珠!」
邊上的熊概聽得一知半解,納悶,「閣老,卑職怎麼也是越聽越糊塗....」
「哈哈哈哈!」
李至剛大笑,「你還不懂嗎?張貺生調任西北,那就代表著.....跟我劃清界限了.....」
「嘶.....不是,他可是您的門生.....」
「哈哈哈!」李至剛又道,「這次他來京師,可沒登門看過我,不但沒登門連書信都沒一封!而且,他調任西北這事,事先我是半點不知,他連口風都沒跟我透露過.....」
熊概在旁目瞪口呆,怎麼也想不通這其中的原因。
「你在想,他管著新都營建司呢.....」李至剛繼續冷笑道,「這裡麵的貓膩他都清楚.....錢莊的錢放給了誰,他更清楚!錢的去向,他更是明明白白!」
「張貺生一走,跟我劃清界限....」
李至剛指著方賓,冷笑道,「曹國公正在去新都的路上...」
熊概沉思道,「他們是覺得,壞賬爛賬肯定要出問題?」說著,低頭道,「那您剛才怎麼還說,有您府上大公子.....?」
「我那兒子,跟著他們拿了不該拿的錢.....嗬嗬,拉我兒子下水,我這當老子的不能看著兒子淹死呀!連帶著,也不能看著他們淹死....」
「曹國公不是跟交情匪淺.....?」
「哈哈!交情?到了我們這個位置,哪來的交情!」
李至剛冷笑,「再說,你以為劉觀跟他怕的是李景隆?」說著,搖頭道,「北直隸總督是誰?定下來了,是辛彥德.......」
張振宗不會再給你們批條子,蓋印子。
辛彥德會往死裡查賬本,把每一分花出去的錢都掰開再重新花一次。
他們瞞不住的。
咚!
方賓已是軟倒在地,瑟瑟發抖。
「貪的時候不怕,現在怕了!」李至剛冷笑。
「如此說來,這新都營建司的事,還是他們自己掀開的?」熊概詫異道。
「嗯,哼哼!無非就是在遮掩不住的時候,想禍水東引,把水攪渾!」李至剛冷笑,「把事都推到那些不法商人身上.....然後,然後以為拿捏著我的把柄,我就要保他們...
..」
「我連我兒子都不想保.....」
怒吼中,李至剛站起身,單手扶著桌子。
「閣老閣老....看在卑職這些年為您鞍前馬後....」
「你是為我?你是為你自己!」李至剛盯著方賓,「為你自己的功名利祿你才鞍前馬後。」說著,低聲道,「我要是你,就現在,趁還沒多少人知道,回家!該說的話說了,該做的事兒做了,然後.....等死!」
「閣老,閣老....都是劉觀的主意,是他讓我來跟您虛張聲勢,說先說的嚴重些,嚇唬您.....」
「哼!」
李至剛冷哼,邁步從方賓身上過去,身子突然劇烈的搖晃。
「閣老....」熊概上前。
「扶住我,彆讓我倒下!」
李至剛硬撐著往前走。
「您要去哪兒?」
「見皇上!」
說著,李至剛突然瞪大眼,「咳咳!」
他捂著嘴的手,驟然感覺一陣溫熱和滑膩,還有血腥味兒。
但他把手快速的藏在了袖子中,固執的不讓任何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