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斤當然知道何廣義在查什麼.....
「何廣義這個錦衣衛都指揮使,是越乾越回旋了....」
棲霞山的道觀,儼然成了大明朝的行宮。
皇帝住在後院的正房,太子就住在廂房。
六斤站在碳爐邊烤著火,臉上卻滿是寒霜,「該他露臉的時候不見他,拆台的時候他卻是一個頂倆...哼!」
屋裡屋外,駙馬都尉耿璿郭鎮等人,聞言皆是垂首不語。
六斤說話也不用避諱這幾人,「哼哼,上次弄得孤和曹國公下不來台,這次還要如此,他是跟故意要跟孤過不去了?」.
忽的,站在六斤身後的郭珍怒道,「跟太子爺您過不去....誰?他長幾個腦袋,臣這就去弄死他....」
「嘶....」
郭珍的親爹郭鎮就站在門外,聞言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暴怒。
同時心中罵道,「你咋呼什麼呀?」
「哎,要是人人都像你這般....心性淳樸就好嘍....」
六斤拍了下郭珍的肩膀,「他不是跟孤過不去,而是故意要跟二弟過不去!」說著,又伸出手籠在碳爐上烤著,「父皇的意思都很明顯了,家醜不可外揚....那些攛掇二弟的官員,外戚,奴婢等固然容不得,但是...也還是要在史書上給二弟留著臉......」
「哎!」說到此處,六斤歎口氣,「解縉辛彥德這幾天忙著改起居注呢!他何廣義倒好,非要較真,非要查....他也不想想,他查來查去查誰呀?他這是要把二弟逼到死路上去,他是何居心?」
「非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二弟做了什麼?讓天下人讓後世人都知道我朱家子孫不孝.....哦,他這麼做,置二弟於何地?置孤置父皇於何地?」
「他到底是好心辦錯事?還是故意為之?」
他之所以不避諱屋裡屋外的人,是因為他知道除非他不想說話,不然他想瞞也瞞不住。
郭珍眼睛眨眨,「您剛才不是說跟您過不去嗎?怎麼又扯到二爺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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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耿璿的嘴角掛上笑。
而郭鎮則很是無地自容,老郭家不說人人都聰明絕頂吧,可幾十號男丁祖宗三輩下來,也沒這麼傻的呀!
明擺著太子爺現在對何廣義有些不滿了....這是給何廣義找罪名呢,你搭什麼茬兒呀?
就這時,內侍袁琦引著一人從外邊進來。
郭鎮看了這人一眼,又是眼簾低垂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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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郭官僧參見太子殿下.....」
「行了,免了吧!」
六斤擺擺手,很是不耐煩。
但郭官僧依舊恭恭敬敬的跪地叩首行禮,起身之後垂首躬身站在原地。
「四叔...」郭珍開口道。
「啊?」郭官僧一愣,瞅瞅自己的堂侄兒,無奈的點頭,「嗯!」
「四叔您吃飯沒有?」郭珍又問道。
「那個....我這跟太子爺說事...」郭官僧苦笑道。
「哦!」郭珍哦了聲,然後繼續站在六斤身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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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耿璿忍不住肩膀聳動。
郭鎮臉都黑了,真想衝進去給兒子一個大耳瓜子,再踹上幾腳。
太子爺麵前,你叫什麼四叔?有你打招呼說話的地兒嗎?
你還嘮上家常了?吃飯沒?用不用給你燙壺酒,你倆喝點?
再說太子爺見外臣,你不趕緊出來還在那站著乾什麼?
「叫你
來有個事兒!」六斤對郭官僧是直接開門見山。
郭官僧忙俯身,「太子爺您吩咐....」
「您們錦衣衛這幾天忙的很,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