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滿是雍容華貴,再不是當年那個稚嫩膽怯的小丫頭片子了。
「參見母妃。」
「剛下了學?」良妃看著自己的兒子,滿眼都是愛意。
「是!」朱文垚看看殿內,忙碌的宮人正在繼續搬運著東西。
他的母妃是妃,按例每年有銀三百兩,各種綢緞珍貴毛皮棉布粗布白布,絹綾絨絲等林林總總。
除此之外,還有寢宮內外各種擺設,餐飲器具又是一大堆。
「這些東西,我一個人怎麼用得完?」良妃笑道,「來人...」
嬤嬤上前,「奴婢在。」
「光祿寺送來四十領貂皮,都裝好給小年帶回去....」良妃笑道,「我不愛穿這種長毛的皮子。」
朱文垚明顯有心事,心不在焉的隨口問道,「遼東又送貂皮過來了?」
殿外站著尚衣監的太監,聞言趕緊俯身道,「回三爺的話,是海西女真塔山衛送來的貢品.....」說著,又道,「這些貂皮,比遼東進貢的成色還要好些,除此之外還有人參熊皮...」
聞言,朱文垚馬上皺眉,陷入沉思。
「塔山衛,他們每年儘是送一些破爛,今年怎麼出奇了?」
「怎麼了?」良妃問道。
「沒事,是兒子想起一些事來!」朱文垚開口道,「這海西女真塔山衛,名義上受我大明冊封,實則狼子野心。兒臣聽說他們在海西自稱扈倫國,又已吞並女真錫伯部.....」
說著,他冷笑道,「嗬嗬,他這也是做賊心虛了,怕我大明追究他們吞並其他女真部族的罪過,趕緊給咱們送重禮。」
說到此處他臉色一變,「其心可誅....既受大明冊封,就該謹守本分!該部以金國後裔自居,擅自吞並其他女真部族,居心何在?」
「以為在海西之地,我大明鞭長莫及就可以為所欲為?以為我大明行羈縻之策,所以犯事之後送些重禮就可以逃脫罪責?」
想到這些,朱文垚就心中不舒服。
這大明朝這些年來就是新政新政,開疆拓土也是往南.....
朝廷就是不願意花重力,一勞永逸的解決北方。
要知道曆朝曆代的威脅,可都是來自北方。
良妃詫異的看著兒子,「小年兒,你說這些做什麼,你還在讀書呢,這些軍國之事你還是不要插嘴的好....」.
「不是兒子插嘴,而是事實就擺在這。女真部本就桀驁不馴驍勇善戰....」朱文垚繼續說道,「現在若不趁其弱小而一鼓蕩平,將來必定是關外心腹大患.....」
「而且我朝即將遷都北京,那可是直麵三北之地....」
「軍國大事自有皇上和太子。」良妃不悅道,「你還是多讀書的好!」
說著,她忽的拉住兒子的袖子,低聲道,「你要明白,娘是為你好!」
她曾是丫鬟....什麼都不懂。
但不代表她是個傻子。
她們娘倆若想一輩子都太太平平的,就不要爭!
平安是福!
再說,能爭得過嗎?
小年既不是嫡長子,也不是庶長子,而且其母的出身實在太過卑微了!
連民女都算不上,而是當初淑妃陪嫁進宮的丫鬟。
這樣的出身再去爭,那不是自不量力嗎?
除非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皇上....沒兒子了!
「母妃說的是,是兒子瞎操心了....」
朱文垚歎口氣,換上笑臉,低聲道,「對了,年關將至,王總管那邊的年禮....」
每年年關將近的時候,良妃這邊都會準備年禮,由他朱文垚親自送去。
東西也不貴重,都是些家裡食用的東西。
良妃眉頭輕蹙,「今年,就算了吧?」
說著,她看看周圍的人,「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