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次李家子突遭不測,也是讓人扼腕惋惜!”
“縣學這邊也是監管不當,請知府大人重重責罰.....縣學這邊引以為戒。哦,縣學這邊也準備了一筆賠金.....”
“我不要你們的錢,我要兒子.....”
突然,李家女眷大喊道,“殺人償命!”
“對,殺人償命!”
驟然間,公堂內外全是喊聲。
~~
“肅靜....”
“喧嘩者叉出去.....”
衙役們又是一番恫嚇之後,公堂內外恢複安靜。
“知府大人!”
劉正風又道,“幾個打人的學子,最大的十二,最小的虛歲才九歲......這,國朝自開國以來,秉承仁慈之心,孩童犯法,多是勒令父母教育即可.....”
“古人雲人之初性本善,其父母有教育不當之罪,可勞役可賠金......”
“知府大人,鍘刀之下人命關天,還請三思呀!”
知府李道清皺眉沉思良久,“你也說了人民關天....”說著,又歎息道,“可上天有好生之德,幾個孩子....實難,痛下殺手!”
“世事無常!孩子打鬨本就不分輕重!”劉正風笑道,“那幾孩子的父母也說了,願意多多賠償!”說著,又歎息道,“難不成真殺了那些孩子.......”
“知府大人,打鬨是少年人的天性,尤其是男童之間!失手殺人罪不至死,就因為打鬨失手,就要了人的性命,沒這個先例呀!”
突然,旁聽之中,有人冷峻開口。
“沒這個先例就不判了?”朱允熥冷聲道,“那天下要法何用,要先例就是了!”
“說得好!”李景隆在旁鼓掌,“振聾發聵!”
李道清大怒,“汝何人?”
“彆管我是誰,你要怎麼判?”朱允熥怒目而視,“殺人償命就是,還要拖拖拉拉多久?”
“來人,叉出去....”
李景隆暴怒,“誰敢?”
說著,聲若炸雷,“我大明當今.....”
朱允熥哐的踹了他一腳,後者馬上改口,“我大明當今.....南書房首輔王大臣,世襲罔替賞雙親王俸祿,五爪金龍袍服,太祖高皇帝之孫,當今聖上之兄。”
朱高熾瞪大眼,跟得了甲亢似的。
就聽李景隆繼續嘶吼道,“莊親王千歲在此.....”
瞬間,公堂上鴉雀無聲。
朱高熾站起身,見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看的看著他,“咳咳.....”
還是那錦衣衛鎮守百戶反應得快,唰的扯掉身上的罩衣,露出飛魚服來,跪地大聲道,“臣,錦衣衛滄州鎮守百戶,叩見親王千歲!”
“怎麼?千歲來,不跪嗎?”
李景隆邁步,走到知府大人麵前,啪的一聲一塊牌子扔了過去。
“認得嗎?”
知府李道清心中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拿起鐵牌,驚呼道,“丹書鐵券,免死金牌....”
“哦...不好意思...”李景隆笑笑,伸手入腰,摸出塊玉牌扔了過去,笑道,“拿錯了!”
知府再看,就覺得眼前一花。
“那位是莊親王!”李景隆大聲道,“本官.....奉天輔運推誠宣力武臣,特進光祿大夫,左柱國,太子太保....權知軍國事,五軍都督府前軍都督,掌前軍都事。藩院尚書,南書房首輔大臣....”
“賞郡王袍.....世襲罔替曹國公....李.....景....隆....”
咚!
知府李道清,直接從凳子上出溜下來。
~~
緊接著,就聽公堂之外,無數鏗鏘腳步響起。
卻是無數鐵甲衛士,從四麵八方湧來。
滄州衛指揮使披甲帶刀,大踏步進了公堂,看著最胖之人,“臣,滄州衛指揮使,見過王爺千歲!”
“咳咳...”
朱高熾咳嗽兩聲,挺著肚子,從旁聽席出來。
“你,下來...”
錦衣衛鎮守百戶對李道清喊道。
隨後,朱高熾坐在了大堂之上。
啪!
驚堂木一拍,就聽朱高熾大聲道,“本王路過滄州,路見不平,可審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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