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冤枉啊....」
「兒呀....」
刹那之間,大堂內外滿是那幾個小凶手親人的痛苦哀求之聲。
朱高熾麵若黑炭,看著錦衣衛們把那幾個小的拉下去,正色道,「還說冤!」
說著,驟然加大音量,「一撇一捺是人,一正一反是理。既知是人,又明事理,必斬不饒....」
「兒呀....」
「兒呀....」
公堂之下,一少年凶徒的母親聲嘶力竭歇斯底裡.....
「住口!」朱高熾一聲大喝。
「肅靜....」
咚咚咚!
隨著驚堂鼓再次敲響,公堂內外頓時又安靜下來。
「你還有臉哭喊?」
朱高熾看向那女子,冷笑道,「你的兒子是兒子,彆人的兒子不是兒子了?」
說著,走到告狀的李家男人身前,「自古以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古人雲不以善小而不為,我大明律法也不以人小而不懲。」
「以命抵命,本王如此判決,可算公正?」
告狀的李家男人抬起頭,雙眼之中原本那滔天的恨意消失不見不說,且還很是古怪的,滿是茫然失措。
「王爺,你是青天大老爺....」
李家男人嘴唇顫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草民....也是為人父母,草民不想要彆人兒子的性命...可是,草民的兒子卻回不來了....」
說著,眼淚跟珠子似的,「我兒....嗚嗚嗚....老天....嗚嗚嗚!」
朱高熾無聲長歎,也覺得心中陣陣發堵。
斬了又能怎樣?
把那幾個小畜生千刀萬剮,下油鍋裡炸了,人家好好的孩子能回來嗎?
「俗話講....養不教父之過....」
朱高熾又緩緩轉身,看著公堂之上那幾個少年凶徒的父母親長,冷聲道,「爾等既生子,就當教子......生而不教,毀了你們自己的家是你們自作自受,可毀了彆人的家呢?彆人何其無辜....」
「畜生亦教子,虎豹有善心......」
「王爺千歲,我等小民如何能想到孩子竟然......竟然敢殺人呀!我等小民,平日忙於生計....」
朱高熾冷臉道,「這不是理由!」
說著,也是長歎,但依舊麵容冷峻,「爾等教子不嚴,亦是有罪!」
忽的,朱高熾冷冷轉身,對左右吩咐道,「將這幾家人的家財,每家拿出五成,算作李家的賠償.......」
「王爺,這不公平...」
喊聲之中,朱高熾又對左右吩咐道,「而且這幾戶人家,遷到彆處,終身不許再回滄州.....」
「王爺,王爺....草民等不服...」
「拉下去....」朱高熾拂袖道。
如狼似虎的錦衣衛和兵丁上前,將那些人等捂著口鼻拽了出去。
公堂內外,鴉雀無聲。
朱高熾再走到李家男人麵前,微微低聲,「回去好好過日子吧!穩妥起見....也換個地方生活!哎....」
「草民...」李家人等也已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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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州錦衣衛鎮守百戶何在?」
朱高熾背著手,回到大堂之上。
滄州錦衣衛百戶,立刻上前單膝跪地,「臣在!」
「有縣學教諭劉正風....包庇殺人,縱容欺淩,顛倒黑白,乾涉律法。該當何罪?」朱高熾斜眼
道。
「回王爺,當即刻羈押送往京城鎮撫司,等待秋後問斬!」
那錦衣衛百戶大聲道,「家產抄沒,罷黜功名....」
「那還等什麼?」朱高熾大聲道。
「拉下去!」錦衣衛百戶大手一揮,自有人把死狗一樣的劉正風拖了下去。
朱高熾又看看也如同死狗差不多的知府李道清,「爾自己上書北直隸總督辛彥德,自請處置....」
「是是是....」李道清如蒙大赦,汗如雨下。
朱高熾又最後看了一眼公堂上下,再看了看旁聽席,袖子一揮,「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