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瓦落下,不偏不倚正好砸他腦門上。
“誰?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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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挽著袖子坐看右邊,伸手道,“過來!”
王徇上前,“萬歲爺...”
就覺得眼前一花,腰間的繡春刀被皇帝奪了去。
隨後就聽唰的一聲!
“皇上您彆殺我....”
“閉嘴!”
朱允熥一聲怒斥,喝止住朱高燧殺豬一樣的叫喊。
“給你倆選擇,刀鞘抽你二十下...”
“或者,奪了你的王爵,發配瓊州....”
“我....大哥!”朱高燧哭喪著臉。
朱高熾歎口氣,上前道,“皇上,老三....一直沒長大,孩子心性.....口無遮攔!”說著,低聲道,“您不看僧麵看佛麵,父王還傷著...”
朱允熥盯著朱高燧良久,猛的舉起手中刀鞘。
“您彆打我...”朱高燧嚇成一團。
“滾...”
朱允熥沒有真打,嚇唬一下之後罵道。
而後看看朱高熾朱高煦,“你倆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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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已命人八百裡加急南下了....”
“席老道說不喜歡北京的春夏,就喜歡冬天,要冬天才來,朕催他趕緊過來!”
走入一間臨時的,充作寢宮的屋子,朱允熥耐著性子解釋一句。
“臣等明白!”朱高熾微歎,“老三胡言亂語....”
“有件事他也沒說錯!”
朱允熥喝口水,想了想,“四叔.....”
這話,他實在不願意說出口。
但是他又不能不說。
“四叔也是這個歲數了,這些年南來北往的......”
“父親其實不用南來北往的...”
忽的,朱高煦一句話,噎得朱允熥如鯁在喉。
“老二!”朱高熾正色怒斥。
“原先在北平挺好,後來在南京王宅也挺好....再後來去交趾也挺好...不折騰都好!”朱高煦渾然不懼,直勾勾的看著朱允熥,“是吧,皇上?”
朱允熥捏著茶盞,沒說話。
朱高煦都敢給他一個腿絆的人,呲噠他幾句又算得了什麼?
況且,朱允熥心中還真有些理虧。
“老二,注意言辭啊!”朱高熾再次警告。
“這些年南來北往,哪都不安穩,哪都不是家....”
朱高煦又道,“瞎忙活!”
“老二!”
朱高熾真急了,額上青筋乍現。
“他說的對!”
朱允熥開口了,看著門外的夜空,“朕找你倆來,其實說的也是這個!”
說著,苦笑道,“彆人早就預備後事了....四叔這些年南來北往,也沒選到百年的吉地...”
“朕不是咒四叔,朕希望他好...”
“可是他!太醫院的人也跟朕說了!萬一....一個不好,可能以後在床上下不來....”
“所以呢!有些事預預備,有備無患!”
忽的,他真是打心眼裡覺得挺對不起朱棣的。
皇位,朱棣沒敢搶。
封地,還被收回去了。
然後這些年就東奔西走,用的時候就用,不用的時候就扔一邊....
以至於現在六十的人了,連後事都沒張羅過....
彆說吉地了,棺槨都沒定!
朱高熾朱高煦兄弟對視一眼。
後者無奈,“大哥您做主吧,您是長子!”
朱高熾點點頭,看向朱允熥,“臣明白您的意思.....”
說著,頓了頓,“往後,臣父王這一房頭,不變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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