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算什麼太醫?”
眾人納悶的眼神中,朱高燧竟然衝了過來,一把薅住太醫的領子。
“上次我爹傷了,就是你這庸醫開的庸藥...”
“你那藥半點用都沒有,現在我爹昏厥發汗,你還是那個藥.....”
“老三....”
朱高熾暴喝一聲,“你鬨夠沒有?”
“我....?”朱高燧狂怒,“老大,你什麼意思?你選的庸醫還不許我說?我說了就是鬨?我鬨什麼了?咱爹生死不知呢,我鬨什麼了?”
“今日若不是.....”
不等朱高熾說完,朱高燧直接炸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要說這話!你肯定以後要說,爹在家躺的好好的,是我帶著爹下地的,是我帶著爹披甲騎馬的,剛才在城門外,也是我把爹從馬上弄下來的,是不是?”
“你要怨我是不是?”
“你要怪罪我,把所有的錯都推我身上是不是?”
“娘.......”
朱高燧轉頭,委屈的大喊,“真不是我的錯!是爹知道二哥要走,所以要下地的!不是兒子沒勸,兒子勸了!”
“盔甲不是兒子給他穿的,馬也不是兒子給他牽來的...”
“在城門外,我也是好心要扶著爹下馬!”
“當時他們都沒人動呀.....”
“好了!”
徐氏皺眉,“彆說話!讓你大哥做主!”
“兒子委屈...”
“我讓你彆說話....”徐氏看了朱高燧眼,搖搖頭。
又看看昏迷的丈夫,再看向大兒子,“老大,你是長子你做主!”
說著,又對太醫道,“我家教子無方,讓您受委屈了!”
“不敢,不敢!”那太醫忙道。
忽的,朱高燧再次大喊一聲,“不行,我得給老二找回來!”
說完,轉身就朝外奔。
~~
下一秒,就在他飛過門檻,要繼續狂奔的時候。
卻直接撞上了,影壁之後出來的一群人。
“三爺,您慢點!”
鄧平鐵手橫在朱高燧的身前,讓他動彈不得。
李景隆微微擋在朱允熥身前,皺眉道,“您這.....要急著乾嘛去呀?”
朱高燧剛抬頭,就對上對麵朱允熥刀子一樣的目光。
惶恐的低頭,口中嘟囔,“不知皇上來了....我去找老二....”
“找他作甚?”
其實朱允熥一行人早在影壁之後聽了許久,剛才那番話聽的真真切切的。
“找他回來,你爹就能好了!?”
朱允熥怒道,“你是找他回來看你爹活氣兒,還是找他回來,說是因為他遠行,所以你爹才又傷了?那你要不要怪朕,是朕讓你二哥去的西域....啊?”
“臣不敢!”朱高燧忙道。
“你什麼都不敢!”
朱允熥怒道,“朕諸堂親兄弟之中,你膽子最小,但為人....也最沒有擔當,最妄想!”
說著,拂袖掠過朱高燧,大步進了正房。
“四嬸,您彆動!”
“洪熙,四叔如何.....”
簡單寒暄之後,再次詢問一遍朱棣的傷勢,朱允熥的臉色越發的沉重。
外傷內傷,心肺大出血..
就算在後世,也足以致命!
“席老道呢?讓他來....”
忽的,又是朱高燧在旁開口。
~
“那老雜毛.....”
朱允熥看著朱高熾,艱難的開口,“跑了,現在暫時指望不上!不過朕已下令....”
朱高熾臉上滿是苦澀,無奈道,“皇上,他早該跑的!”
說著,歎口氣,“說是供奉,其實跟囚徒差不多!有機會能跑誰不跑?再說....”他又看看朱允熥,“他也是怕了!”
朱允熥恨聲道,“他怕什麼?”
其實,他知道老道怕什麼。
他這皇帝身上帶著暗病呢!
他也早看出來了,這位莊親王,也不像是個長壽之人!
他能不跑嗎?
“臣鬥膽...”